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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柯眉头一皱：“可这些东西我都查过，并无问题。”</p>
“虽然我对毒物了解的不多，但从前曾听说过有药引这么一说。”说到这里，周翰明顿了顿：“或许室内的陈列本身对人体并无影响，但与某种药物混合后便能将人迷倒，并产生醉酒的症状。”</p>
只可惜证据都已被处理干净，他们所能做的也仅仅是猜测而已。</p>
“我已经将师兄弟们三人一组，一部分分派下去打听消息，另一部分去搜寻六师兄及沈公子的下落。”</p>
“好。”</p>
“还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p>
“你说罢。”</p>
“我道方门内，应该有内鬼。”</p>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p>
“对门内弟子下药的时候，他们特地避开了七师兄，说明应该知道你对毒颇有研究。”</p>
莫小柯缓缓地点了点头。</p>
他自认即便在门内的名声也并不算好，大多数内门弟子都只当他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除非对他特别关注，否则不可能得到他精通用毒之术的情报。</p>
“但内鬼应该不在前来贺寿的弟子之中。”</p>
“这又怎么说？”</p>
“若是有人向外传递消息，是过不了我和李师兄这关的。”</p>
李丘虽然并不清楚事情的全貌，但也帮了他不少忙。早在定下前来贺寿的人选前，这些弟子们便都在周翰明的监视之下，不可能与人里应外合。</p>
“还有一种可能。”莫小柯定定地看着他：“如果你就是那个内鬼呢？”</p>
对于莫小柯的质疑，周翰明并未表现出惊讶或是恼怒，只是无奈地道：“七师兄，虽然这样说可能与我道方门的理念相悖，但我一直认为，这世上的东西是有价的。”</p>
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只看你出不出的起这个价格。</p>
“七师兄对我再了解也不过，我这一生所追求的东西，都在道方门了。既然如此，要用多高的价，才能收买我，让我蠢到陷害六师兄，冒着失去这一切的风险呢。”周翰明坦然道：“我自问不是李师兄那样纯粹的好人，但也并非是个**罢。”</p>
莫小柯：“……”</p>
鬼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在追求什么。</p>
“弟子们的事情由我来安排，莫师兄可以去稍作休息，明日一早再去调查。”</p>
“不必了，我现在就去。”</p>
无论钰山派是否还站在道方门这边，有句话冯襄远总是没说错的。</p>
今日不去，等到明日，证据怕不是早就被销毁个干干净净。</p>
齐长老的尸体已被收殓，房内除却基础的摆设外空无一物，只有地上的血迹能够证明方才凶案的发生。门窗并未上锁，地上连灰尘都没有，更别提留下脚印或是任何痕迹。门外有风路城的人把守，无论问他们什么都不愿松口，只一口咬定是风二公子派来保护现场完整的。</p>
这案子能怎么查？</p>
明知找不到线索，也得做做样子，至少拖延些时间。</p>
借着手中烛台的光芒，莫小柯凑近了地面的血迹，轻轻用手指沾了沾，然后仔细看了看。</p>
的确是中毒了，无色无味，且毒性猛烈，可瞬间置人于死地。</p>
只不过这里的血迹似乎还是少了些。</p>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p>
从背后传来声音，莫小柯回过头，正对上了倚在门框上的钟文和。这位大庄主还真是神出鬼没，像猫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的。</p>
此时已近寅时，一夜未睡，即便平日里再怎么不可一世，他的脸上还是多了些憔悴之色。无论平日里说的话有多么尖酸刻薄，归根结底，他还是放不下沈般的。</p>
“没有。”莫小柯摇了摇头：“留下的痕迹太少了。”</p>
“我去看了齐长老的尸体，他的胸前中了一掌，腰间中了一剑，是毒发身亡。身上还有其他伤痕，应当曾经与凶手交手。但留下的伤痕不多，他并非敌人的对手。”</p>
“林思明竟然让你去查他师父的尸身？”莫小柯不免有些惊讶。</p>
“没有，我把看守的弟子都打晕了。”</p>
“漂亮。”莫小柯竖起了大拇指。</p>
“反正他一定会以为是你做的，最多回头来找你的麻烦，关我高山流水庄什么事。”</p>
莫小柯：……</p>
钟文和并没有理会他那副吃了**的表情，自顾自地在环内环顾一周，从书架上取下了玉狮摆件，放在掌心掂了掂：“这里可不像是发生过打斗的样子。”</p>
“地上留下的血迹不多，恐怕齐长老的尸体是死后被移过来的。”</p>
可惜这些并不能证明顾笙的清白。</p>
“若想查清案情，便只能从动机入手。”钟文和眯起了眼睛，一双凤眸显得更加凌厉：“看风家的态度，却是无意将此事牵扯到道方门，只针对顾笙一个，所以风闻阁和顾笙有仇吗？”</p>
“应当连见都不曾见过。”莫小柯无奈道：“且他和风三公子一直交好。”</p>
“那我们就先逼新郎官把他知道的全部说出来。”钟文和朝门口看去：“罗公子怎么看，不知罗家可愿施以援手？”</p>
罗不思不知何时也来了，表情却是难得的严峻：“风三不行。”</p>
“为什么？”</p>
“如果你们想去找别人的麻烦，我倒可以帮的上忙。但我妹子对我说了，大婚之时我已经和风景结怨，再跟他对着干容易结成死仇。但是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会把账都算在道方门和高山流水庄身上，不敢来找我罗家的麻烦。”</p>
莫小柯：“……”</p>
罗彤这个聪明人，迟早有一天要坑在这个二百五的哥身上。</p>
“那正好。”钟文和一脸嫌弃地把玉狮放回的架子上，似乎看出了它的品质并不怎么样：“罗公子不如帮我们抓两个九阳阁的弟子来，从他们口中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p>
在他的脑袋中似乎从来都没有“温和”这两个字。</p>
罗不思：“没问题。”</p>
恰巧又碰上了一个脑袋里直来直去，从来也不会拐弯的人。</p>
莫小柯突然觉得自己竟然第一次成了唯一靠谱的那一个，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p>
“风三就交给你了。”钟文和对莫小柯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你与他之间有顾笙这层关系，更容易从他口中套出话来。”</p>
“你也看出来我不喜欢他了？真那么明显吗。”莫小柯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子。</p>
“我也觉得他挺讨厌的，你不是一个人。”罗不思试图安慰道。</p>
莫小柯：……</p>
被这样一个二百五安慰，反倒更糟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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