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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顾笙冷笑了一声：“不过一群废物，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碾死一只蚂蚁和一群蚂蚁又有什么分别。”</p>
姚湘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p>
他见过顾笙的手段，因而他也更加清楚，这个男人并非是在虚张声势。</p>
“你可见到与花久谦联络的人。”</p>
小喽啰不足为据，真正棘手的是那盘踞蛛网正中的幕后之人。</p>
姚湘君顿了顿，才接着道：“那人名叫流珠，是鸿客居的杀手，似乎曾怀疑小的的身份，但被小人想办法糊弄过去了。”</p>
“鸿客居的人？”顾笙皱了皱眉头：“我记得那是个聚集杀手的组织。”</p>
“正是。”</p>
“他们交谈时可曾提起过毒老子？”</p>
“不曾。”</p>
“当真？”顾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p>
姚湘君将头埋得更低：“若是大人身陷险境，小的也活不了，又怎敢欺瞒大人。”</p>
顾笙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p>
“不过……他们曾提到另外一个人，小的不清楚他的身份，却听那流珠唤他师父，花长老称他为‘龙王’。”</p>
顾笙皱了皱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p>
风闻阁长年失踪在外，莫不是给自己在鸿客居挂了个别的身份，还偷着收了个徒弟不成？</p>
但他应该与毒老子没什么关系。</p>
“……给我接着查下去。”顾笙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杀意：“若是见到那‘龙王’的真面目，立即禀报我。”</p>
他要杀了那人。</p>
只要跟毒老子沾上关系的，都该死。</p>
那他自己呢？</p>
“伪君子。”顾笙看着自己的倒影，对着水中的那个人说道。</p>
你怎么还不**。</p>
十五年前游荡至今的亡魂，明明现在还有一个，就在他眼前。</p>
姚湘君离开后不久，莫小柯便找了过来，见到顾笙一人站在池塘边发呆，不禁有些困惑。</p>
“顾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呢？”</p>
“嗯？”顾笙转过头来，似是有一瞬的怔忪，接着微笑道：“喝了些小酒，不免有些心烦意乱，出来散散心罢。”</p>
“你不是说来找沈般了？”</p>
“沈兄的速度太快，我哪里跟得上。”</p>
“……师兄，你还记得小时候门主为何罚我们去静室里跪了一天一夜吗。”</p>
“不是因为你一不小心炸了厨房，还被大娘揪着耳朵责问了好几天。”顾笙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p>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罢了。”</p>
的确还是他的顾师兄。</p>
莫小柯没见过那妖邪的模样，但据沈般所言，顾笙与那妖邪的记忆是不相通的。那些只有他与顾师兄清楚的往事，应该不会有别人清楚。</p>
可是方才远远地看着顾笙站在灯火之下时，他仿佛产生了错觉，站在他面前的人虽然有一张顾笙的脸皮，却是完全不同的人。</p>
“顾师兄。”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一定会好好的吧。”</p>
“嗯？”顾笙微微一愣，接着笑了：“虽然此行凶险，但有你和其他的师兄弟在，我也没什么好怕的。”</p>
不是说这个。</p>
“……嗯。”</p>
犹豫了片刻，莫小柯还是将满肚子的话咽了下去。</p>
这就是顾笙，是他一直以来熟悉的顾师兄，这他绝不会认错，至少这一点他还是能肯定的。</p>
“回去吧，沈般看你不见了，担心的要命。要不是钟庄主拦着，他早就该找来了。”</p>
“嗯。”顾笙点了点头，怅然道：“以我现在的处境，的确不适合与沈般单独走得太近。”</p>
沈般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欢迎他的，无论是花韵、钟文和，还是罗彤甚至潘达。因而他们若想在一起，就代表着沈般要与自己的过去完全割裂。</p>
他很清楚这一点，因而也时常感到不忍。</p>
“闹洞房喽！新郎官和新娘子都在哪儿呢？不喝完这杯酒可饶不了你们！”</p>
远远地似能听到有青年人在起哄，欢声笑语、嬉笑怒骂，似与今夜这片短暂的安宁格格不入。</p>
今朝有酒今朝醉。</p>
有一个人曾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不要逃避。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可以一起去闯一闯。他选择了相信那个人，因为他从来都不会说谎。</p>
所以明日会发生什么，就等到明日再说吧。</p>
“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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