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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湘君听言一怔，有些不确定地道：“小的不明白沈公子的意思，但至少此时花长老应该还并未起疑心，否则此时小的也不会出现在风路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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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认得一个叫流珠的人。”</p>
听言姚湘君的脸色微微一变，斟酌片刻后道：“若是他……倒的确有可能。”</p>
“他是什么人？”</p>
“听花长老所言，他是上面的人，就连花长老都要敬他三分。”姚湘君接着说道：“他的确曾怀疑小人为何能活着回灵山派，但花长老并未相信他。”</p>
或者说……是因为花久谦还舍不得现在便扔掉他，才不愿相信。</p>
即便他只是灵山派的一条狗，但这条狗用得顺手了，便也多少会生出些不舍之情来。</p>
“我不相信你的话。”</p>
“小人的性命都在顾公子的一念之间，又怎敢欺骗两位大人。”</p>
见他说得如此坚定，倒也不像是假话。但无论如何，他们现在都不能全然相信他所带来的消息。</p>
“那你是因为何事来找我们。”</p>
“上次大人让小所查之事，小的还没有头绪。但花长老令小人来护送一批货物前来风路城，小人猜测两位大人应会前来，便借故延缓了行程，一直在此等候。”说罢姚湘君从手中取出一只玉哨，恭敬地递向了顾笙：“若是大人有需要之处，便可吹响这支无声哨，小人若是在附近，身上的蛊虫便会有感应。”</p>
顾笙下意识地看向沈般，见他没有反对后才接了过来。</p>
“你可知他们的计划？”</p>
“小人暂无头绪。”姚湘君摇了摇头：“只是花长老下令，让一干弟子守在闵家郡，等待他的号令。小人斗胆猜测，他们打算趁着此次婚宴，对顾公子不利。”</p>
若那幕后之人真是风闻阁，那他也真是狠得下心，能拿自己亲生儿子的婚事当作杀人的筹码。</p>
“那现在不需要你，你走吧。”沈般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暴露身份被杀，我不会去救你的。”</p>
姚湘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小人暂且告退。”然后便重新戴上斗笠，目光在顾笙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转身离开了。</p>
望着他的背影，沈般轻声说道：“应该已经被他发现了。”</p>
“……嗯。”</p>
那妖邪与顾笙之间的差别不仅在于行事作风，更是在于身上南辕北辙的气质。</p>
只是寻常人分别见了他们两个，绝不会想到一体双魂，最多是双生兄弟。</p>
“但他应该认为你们是两个人，不会想到你身上的秘密。只要小心些，应当不会暴露，他还是会怕你。”</p>
虽然他不知道妖邪究竟对姚湘君用了什么手段，但姚湘君应当还受制于此。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该选择对自己最安全的那条路，但他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他们。</p>
“嗯。”顾笙若有所思地用手摆弄着哨子，然后收回怀中：“我绝不会寻求他的帮助。”</p>
他和那妖邪不同，绝不能丧失底线。</p>
“也不必如此勉强自己，只要能保证你的安全，什么都是好的。”沈般皱了皱眉，似乎并不赞同。</p>
“……沈兄从不拘泥于界限之分，如此心性，实在是我所难及的，顾某当真佩服。”顾笙真心实意地称赞道。</p>
在这人的眼中，似乎没有什么是非黑即白的，似乎无论是怎样的妖魔，都能被他接受。</p>
“你这样说话太过生分，像昨夜那样叫相公就很好。”</p>
顾笙：“……”</p>
“嗝，什么相公？”</p>
从两人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毛燥燥的脑袋，两人不禁吃了一惊。回过头便看到肖凌云正叼着酒壶醉眼惺忪地看着他们，浑身酒气冲得人眼睛疼。</p>
“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沈般皱着眉头道，很不开心：“比猫还要讨厌。”</p>
“是老夫走路没有声音，还是你那耳朵不好使，什么都听不到呢。”肖凌云找了个舒坦的地方跌跌撞撞地坐下，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年纪轻轻便耳聋眼花了，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p>
沈般：……！</p>
说他是个瞎子都没所谓，但对习琴之人来说，与“聋”这个字沾上关系便要命了。</p>
“我耳朵很好。”顿了顿，沈般还补上了一句：“下一次你在八丈远外的时候，我就能听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