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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们暗度陈仓了这么久，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莫小柯啧啧地说道：“大师兄一直被你瞒在鼓里，也真是可怜。”</p>
沈笑笑：“……莫小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
看沈笑笑的脸色，莫小柯暗道不好，刚才正义凌然的模样立刻就怂了：“六……六师兄说你想当他老婆的啊！不管我的事啊！”</p>
沈笑笑：……</p>
这都什么鬼，怎么连顾笙也跟着一起胡闹？</p>
“顾师弟在哪儿，带我去见他。”</p>
“在我房里呢，宿醉未醒。”</p>
宿醉？</p>
什么能让顾笙宿醉？</p>
这时想起昨夜在顾景云房内发生的事情，沈笑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p>
“……别瞎想了，醉汉说的话你也信。”</p>
“可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嘛，这时候说出口的才是真心话。”</p>
“他连你的话都听不清楚了，你怎么知道他答的都是什么。”沈笑笑试着转移话题：“说来你可曾见过沈般？门主昨日方才谢绝了他进入道方门的请求，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p>
“哎呦，那我可得去看看。”莫小柯听言，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p>
“总是这样莽莽撞撞的，什么时候才能担当大任啊。”看着莫小柯的背影，沈笑笑不禁叹了口气，然后想到顾笙与沈般，又忍不住笑了。</p>
这两个人，还真是一段孽缘。</p>
等莫小柯去了沈般的屋子，没能寻见人，正觉得奇怪，眼光一斜，发现这人正蜷缩在顾笙的房门口呢。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是就这样睡着了。</p>
“沈公子？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小心染了风寒啊。”</p>
听见莫小柯的声音，沈般这才猛地一抬头，眯着眼看清了是莫小柯的模样，又低下头去，小声叹了口气。</p>
莫小柯：……别以为我没看见。</p>
“你可是在等顾师兄？他昨夜宿醉，现在在我房里睡着呢。”</p>
沈般听言点了点头，然后猛地站起身来，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又是一个停顿，转过身来，对莫小柯问道：“你住在哪里来着？”</p>
莫小柯：“……你先回去睡觉。”</p>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像是中了邪一样，还都来折磨他一个。</p>
不得不说莫小柯虽然是个怪胎，但也是在名门正派中长大，对男色龙阳之类的了解甚少。连沈笑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这么聪明的脑子，偏像是块儿废铁疙瘩一样，怎么都转不过来。</p>
另外一边，顾笙则已经慢慢醒转。在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之前，他首先感到的是来自头额的剧烈疼痛。</p>
还有这么大的酒气。</p>
是了……昨**好像去找酒喝了，但在他屋里找不到，于是便径直去了酒窖，然后……喝了多少？</p>
这床上凌乱不堪，屋内到处都堆满了精密的暗器摆件儿，一看便是莫小柯的房间。</p>
看来他喝醉之后，是来找莫小柯了。</p>
为什么没去找沈般呢？</p>
因为……</p>
顾笙的脑袋伴随着头疼，只感觉耳朵里传来轰的一声，仿佛头都被炸裂了。</p>
昨日顾景云对沈般说的那些话，还都历历在目。</p>
然后还有沈般那没有由头的一句告白。</p>
总……总之先冷静。</p>
和沈般相处了这么久之后，顾笙也多少开始摸清了这人的套路。虽然他是有问必答，但答的是什么意思，他理解的是什么意思，还得让问的人自己来猜。</p>
而只要沈般说出这种意义不明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来，就必定是他误会了什么。</p>
就好比最开始，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沈般会护着自己，是因为江湖义气，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p>
顾笙想到此处，心里又是一痛。</p>
所以沈般会对他表白心迹，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根本误会了自己的情感。</p>
他们两人同行一月有余，同吃同住同起居，沈般一直以来对他极为依赖。这期间如果再产生了什么对于情爱的误解，会发展到现在这般地步也并不奇怪。毕竟这个人连最寻常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一举一动都出自一时兴起，他可能根本就不清楚什么叫做“喜欢”，所以才误将兄弟之情与男女之情混淆。</p>
这样看来，他似乎还可以有所欣慰，因为至少沈般对他也有情谊，并非是单纯利用，两人之间还是有真感情的。</p>
顾笙想了半天，也无法做出决断。按理说他应该跟沈般语重心长的长谈一番，作为年长的一方，他有义务来引导沈般明白这些世俗的道理。可另一方面，他的内心还被得知自己自作多情后的羞耻感所占据，所以现在只想对沈般避而不见。别说是对坐长谈了，听了他的名字简直都想抖三抖。</p>
男子相恋，有悖常理，归根结底是个错误，必须纠正过来。</p>
但要万一……没有错呢？</p>
顾笙静了三秒钟的时间，然后脸又轰的炸开了，通红通红的。</p>
恰好莫小柯这时候端着洗漱的铜盆进来，见了顾笙的模样，奇道：“顾师兄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莫非是喝酒的后遗症？”</p>
“没……没有……”</p>
“你可算是醒了，我才刚把沈般劝回去睡觉，他昨天好像在外头等了你一整晚呢。”</p>
沈般……这一夜都在外面？</p>
“只不过他守在你屋门前，你又没回去，硬是白白这么过了一宿。好在近来天气转暖，要不然非得落下病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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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p>
“说来六师兄你可还记得昨晚说了什么？”</p>
“我……说了……什么？”</p>
“说是有人向你表白心迹了，莫不是……哎呦顾师兄你的脸怎么更红了？”</p>
等到沈般悠悠醒转之后，又随后大病了一场，这在床上一躺便是七八天。</p>
按理说，习武之人内力深厚，应当没这么容易患疾的。可这次偏偏沈般就病倒了，一病就是高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