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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但有一点目前可以确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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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方门里有内鬼。”沈般转了一圈后，又回过头来对着沈笑笑极为笃定地道：“他死的时间太过巧合，无论是临时起意还是预谋嫁祸，都要先知道顾笙解禁的时间才行。”</p>
“你这些推断说得言之凿凿，可却大多是空中楼阁，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p>
“的确是这样。”沈般点了点头，对沈笑笑的话表示赞同：“可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p>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沈笑笑先打破了沉默：“你说的对。”</p>
如有半点疏漏，即将付出代价的不是顾笙或者她，更不是哪个师兄弟，而是整个道方门的百年基业。</p>
若是巅峰时期他们又何须畏惧这些流言蜚语，即便是强行保下顾笙也并非不可能。但现在真传弟子人才凋零，即将落入无以为继的尴尬境地。甚至已经有轻狂之人在外面放了话，说道方门不过是座文武兼修的私塾罢了。书教得不够好换个先生，莫不是理所应当？</p>
顾景云现在虽然还能震慑四方，可他即便再强，也不能保护道方门下一个百年。</p>
如果三年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那就好了。</p>
“门主也是这么说的，若是门内混进了别人家的老鼠，那就定要好好地查一查。”</p>
沈般点了点头，又问道：“为什么信任我？”</p>
“你怎么知道我信任你？”</p>
“若不是信任我，不必带我来这里。如果我是出卖顾笙的人，那你告诉我这些，只会让他雪上加霜而已。”</p>
“看你小子呆呼呼的模样，其实脑袋还挺清楚嘛。”沈笑笑灿然地翘起嘴角：“说不定我就是讨厌顾师弟，看到你加害于他开心的不得了呢。”</p>
沈般的神色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只是道：“的确有这种可能。”</p>
这小孩儿真是挺没意思的。</p>
“因为你是高山流水庄的人。”说到这儿，沈笑笑的眼神也动了动：“虽然这些年来道方门与高山流水庄少有联系，但早先门主也曾与贵派有过一些渊源。”</p>
沈般听言皱了皱眉：“我已经不是高山流水庄的人了。”</p>
“多亏了沈公子一路相护顾师弟才能如此顺利地回到门内，所以我才相信你，这个理由又如何？”</p>
“还可以。”</p>
沈笑笑暗中撇了撇嘴。</p>
“只有这一具尸体吗？”沈般用食指勾起一根从屋顶垂下的蛛网，在指尖打着圈：“如果他们打算嫁祸顾笙，不会只死这一个人。”</p>
这下沈笑笑也收起了笑容，严肃道：“我已经吩咐下去，让所有弟子注意可疑人物，他们若接着出手，便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p>
“如果不再出手了，那就说明有关内鬼的推测是真的。”</p>
“……嗯。”</p>
“而且这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只要顾笙还在，他们就不会停手。”</p>
“是啊。”沈笑笑点了点头：“所以我才有求于你。”</p>
沈般动作一顿，将手指上缠绕的蛛网剥了下来，疑惑地看向沈笑笑。</p>
“与其一味防守，不如转守为攻。”</p>
对方在暗，他们在明，所以要永远落后一步。想要改变现状，必须先引蛇出洞，至少要弄清楚对方是谁，才能准备正确的对策。</p>
“你打算怎么做？”</p>
“你可听说过风路城和福禄寿酒楼的联姻。”</p>
“嗯。”</p>
这桩婚事在武林之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光是在从京城到这里来的路上，他就在无意中听到不下数十次。</p>
“风路城的三公子和福禄寿酒楼的大小姐月余之后便要结亲，这婚宴的请帖已经送来了道方门。恰好顾师弟与风三公子交情不浅，让他前去赴宴，是最好不过的了。”沈笑笑说道：“不知沈公子可愿意与顾师弟同行，助我护他一二？”</p>
沈般皱起眉来：“他才刚回来，再离开道方门，会不会很危险。”</p>
“我会让莫小柯带领其他弟子与你们一同出发，有他们在你们很难遭到偷袭。这一次你们师出有名，动了你们不仅是要与道方门正式宣战，更是不给风路城和福禄寿酒楼面子，即便是亡命之徒也不敢轻易挑衅。”</p>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p>
“一方面表明我道方门的态度，让那些打算趁火打劫的收收心思。另一方面揪出内奸，若他在你们之中，朝夕相处之下难再隐藏身份。若不在你们之中，留在道方门他便无法再利用顾师弟的事情掀起风浪。之所以想要拜托沈公子，是因为莫师弟不清楚顾师弟的离魂之症，所以许多事情会很不方便。我与大师兄又要留在这里主持大局，无法离开道方门与你们同行。”</p>
虽然对沈般的底细她还没有摸清，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顾师弟的秘密，她也只能将他当作自己人来看待。</p>
除此之外她还有别的打算，只是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成。若是一切顺利，应该能在他们到达风路城前再加一层保障。她对顾笙和莫小柯的实力有信心，只要不是遇上三年前那样的天灾人祸，便无人能够拦得住他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