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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般听言点了点头。</p>
“沈兄若是愿意，这几日可以让师兄弟们带你在道方门里走走。”说罢顾笙叹了口气：“只是顾某这里，还是不要再来的好。”</p>
“嗯。”</p>
“不知沈兄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这里可是道方门的禁地，普通弟子是不会随便进出的。”</p>
“我想你一定是要吃饭的，所以就跟着送饭的弟子。”</p>
顾笙：……在这方面沈兄倒一直是有些出人意料的过人天赋。</p>
顾笙：“那看守吊桥的两位弟子现在还好吗？”</p>
“我不是从那里来的。”说着沈般还指了指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我自己架了绳索。”</p>
顾笙：！</p>
“下次切莫这样做了！”顾笙顿时正色肃然，语气中不自觉中变得有些严厉：“若是一脚踏空掉下去怎么办？”</p>
“嗯。”沈般点了点头：“的确挺危险的，走到一半便断了。”</p>
顾笙：！！！</p>
“胡闹！便是沈兄武功高强，也不该这样为不知分寸！”</p>
脱口而出后，顾笙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了，两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p>
顾笙：“……一会儿我会先去和外面的弟子知会一声，待沈兄离开时，可从正面离开。”</p>
沈般：“嗯，我听你的。”</p>
看他的样子，倒是没有将自己方才的失态放在心上，顾笙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p>
真正有失分寸的是他才对，好在沈兄为人宽宏大量，不曾计较自己的多管闲事。</p>
“不知今日沈兄可去了哪里？”平静下来后，顾笙试图转移话题。</p>
“练武场。”</p>
顾笙不由心道沈兄与罗公子不愧是至交好友，在对武学的痴迷程度上倒是相当一致：“沈兄可有与其它弟子切磋。”</p>
“嗯。”沈般点了点头：“莫小柯的功夫很厉害。”</p>
“原来是莫师弟。”顾笙眼中不由地掠过一丝惊讶：“这倒有些不像他。”</p>
“为什么？”沈般有些疑惑：“他的武功很高。”</p>
顾笙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过莫师弟向来洒脱自在、无拘无束，与我们不同。虽然他武功极高，但并不愿在人前招摇，因此极少与人过招。即便是本门弟子，真正见过他出手的应该也没有几个。”</p>
上一次他见莫小柯认真与人比斗，还是在三年前……在那件事发生之前。</p>
作为门内长老的亲孙子，他不仅在道方门的地位极高，更有极佳的武学天赋。如果不是天生那样的性子，他在武学上的成就绝不止于如今。</p>
沈般听过后则心下了然。</p>
难怪今**和莫小柯交手的时候，围观的弟子们会说出那样的话来。</p>
“若以后有机会，顾某也想与沈兄切磋一二，到时候沈兄可要手下留情。”</p>
可是你一定打不过我的，除非你的离魂之症再犯。</p>
“嗯。”沈般说道：“一定手下留情。”</p>
顾笙清楚自己并非沈般的对手，对他的这句话也并未放在心上。</p>
“沈兄若是有兴趣，这几日可以去几位长老处转转、切磋武学。”</p>
“不用。”沈般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罗不思那样好战的二百五，对于比斗这种事虽然感兴趣，却也没有那样上心。</p>
他真正想要的、放心不下的……是别的什么东西。</p>
“我还可以再来看你吗。”</p>
说出这句话时，沈般与以往那副呆木的样子完全不同，除却试探之外，又多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意味，以致于顾笙微微一怔，有了他是在“恳求”自己的错觉。</p>
灯火从侧面映着沈般的脸，光影分明，让他的面孔变得更加立体，也显得格外认真。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顾笙只觉得连自己的心跳都停滞了一瞬。</p>
如今他被罚禁足、面壁思过。虽说这其中更多的是对他的保护，顾景云也并未让人断了他与外界的交流，可禁足就是禁足，总要有些样子才行。</p>
但面对着沈般认真的神色，他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p>
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呢。</p>
在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好像有什么事情悄悄地发生了。如同从泥土中冒出的新芽，在外面只露着绿色的莹莹一角，埋在地底下的根须却已经足够深刻绵延了。</p>
还未等他想清楚，突然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两人都被吓了一跳。</p>
“顾师弟。”门外传来大师兄陈皓夜的声音：“打扰了，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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