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中的柠檬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素雅文学www.suya.cc），接着再看更方便。
可这世上很多事情本不需要理由，尤其是在这江湖之中。我讨厌你，我想杀你，这个理由就已经很充分了。</p>
世人说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你以为只是说来玩玩的？</p>
明明憋了满腹的长篇大论，可对上沈般的眼睛后，顾笙突然有种卯足了劲儿打在棉花上一样的感觉。</p>
这究竟是谁家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忘记拴好，随便放出来遛弯儿了。</p>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p> </div>
好气，想动手。</p>
“和我打一场。”</p>
“那你就不生气了吗？”</p>
“没错。”</p>
顾笙生气，看来是因为想打架了。</p>
顾笙想打架应该是有理由的，这才几**的武功便进步了这么多，的确需要与高手对招以巩固基础。</p>
一边这样想着，沈般手上的应对也不慢，用指尖再一次四两拨千金地弹开了顾笙的宝剑。</p>
顾笙手下剑影如风，剑招并无定式，看似如孩童舞棒，其中奥妙变换无穷。每每穿刺如同惊鸿，迅猛如雷霆，阴狠又如毒蛇。</p>
嗯。</p>
不说话的时候还是非常好看的。</p>
沈般面色不改，看上去镇定自若老神在在，实际却已经被顾笙的剑影压了一头。琴弦被顾笙生生地砍断了七八根。</p>
在他认识的人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罗不思一个。</p>
“你很厉害，我输了。”沈般坦然说道。</p>
顾笙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会呢，我连你的衣角都没沾到一下，你怎么会觉得自己输了。”</p>
沈般摇了摇头，一边接着顾笙的剑招，一边开口，连气都不曾喘上一喘：“我的内力深厚，你根基浅薄，所以才占了便宜。就算再打下去，有内力的优势，我能坚持很久，你就持续不了多少时间了，所以最后你还是打不过我。”</p>
顾笙：“……”</p>
为何这话听起来额外气人，应当不是他的错觉。</p>
“那难道不该是你赢了，我输了？”顾笙又是一剑刺去问道：“还是你觉得内力不计入输赢之中？”</p>
沈般又摇了摇头。</p>
“内力根基，是要看天赋和基础的，并非后天能够改变，我胜之不武，和输了没有分别。”</p>
顾笙：“……”</p>
这句话换个说法，就是“活该你没天赋，但是我不欺负你”。</p>
“更何况你选择用自己并不擅长的剑术，剑招也不熟，打不到我也是理所应当的。”</p>
听到这一句，顾笙眉头一跳，挽了一个剑花后，收剑站定。</p>
“你怎么知道我剑招不熟？”</p>
“你出手太生涩了，总是要想一想再出招，熟悉的话根本不需要想。”</p>
“那你说我对什么熟？”</p>
“掌法。”沈般想也不想的回答道。</p>
无论是下意识的格挡，还是进攻的突刺，分明都是惯用掌法的模样。却要被他硬生生的改上一改，伪装成一套剑法的模样。可惜只类其形，却无其神，剑所应有的风骨更是七扭八歪，让人不忍直视。甚至还不如他还很弱的时候好看，至少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的，看起来干净利落。</p>
沈般没有说的是，顾笙用剑的方式太过刚硬，像泄愤一样砍他的琴弦是没有用的。如果不是他收手了，再砍个几下之后，顾笙的剑即便不断也要磕出一个口子来。</p>
他不想把顾笙的东西弄坏。</p>
“如果喜欢用掌法，不需要勉强自己用剑的。”沈般脸上难得出现一派诚恳的神色：“还是说，虽然你没有什么天赋，但你其实是更喜欢用剑？那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说？你没有感到难过吧？”</p>
顾笙神色不定：“……”</p>
“但如果你用掌法，我一定就不是你的对手了。”沈般似乎在尝试着安慰他：“其实掌法也很好，我曾经想过要学的。”</p>
“可你连琴都没取出来。”</p>
沈般摇了摇头，说道：“和你对招，我不想再用无音了。”</p>
无音是这把琴的名字。</p>
“为什么？”</p>
“不想说。”</p>
不想说便算了。</p>
“不打了不打了，回去吧，真没意思。”顾笙收剑入鞘，故意大声嚷嚷着，看也不看沈般，转过身便走了。</p>
沈般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着落后半步的距离，不远也不尽。</p>
隔着河水，从另一端的酒肆中传来阵阵欢笑与歌声，舞女伴着柳琴的弦音翩翩起舞。灯光透过纸窗映在顾笙的身上、脸侧、肩头，如同跃动的火苗，在他的长襟上熊熊燃起，似乎他马上就要消失不见，只剩下灰烬。</p>
沈般突然感到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下意识地伸手向前，去抓顾笙的衣摆。</p>
直到顾笙回过头时，他才有了一丝丝的真实感。</p>
“怎么了？”</p>
“你……走得慢一点吧，别走远了。”</p>
顾笙好笑道：“你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你这么一个绝世高手，还会嫌我走得快了不成？我可不信。”</p>
“嗯。”沈般犹豫着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手。</p>
“该不会是想牵我的手吧，小呆子。”</p>
“……没有。”</p>
他曾经在书里看过一种叫做磷火的东西，说是这种东西看起来与火焰无异，实际上却并没有灼烧感，凑近了也不会感到温暖，所以有人又有人叫它冷火。</p>
刚刚有一瞬间，他眼中的顾笙仿佛就是被这样的火所包围、燃烧着。</p>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沈般再想起这一幕，也会觉得迷茫。</p>
他那一日所见的人，究竟是顾笙，还是顾绵久，抑或当真是山里的精怪附在了他的身上，他想自己也无法得出答案。</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