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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好后沈良关火，给陆遥的那份是个大碗，里面盛着两个鸡蛋，上头覆盖一层青菜，摆盘精致漂亮，令人食欲大开，他自己那份面条只有几根，底下是薄薄的汤水，看不出什么滋味。</p>
“沈老师，你在减肥么，吃的也太少了吧，”陆遥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这些能吃饱么？”</p>
“可以吃饱，”沈良点头，卷起面条入口，“我不吃肉的，吃这些就足够了。”</p>
陆遥想起之前课堂上的视频，麻袋拖出长长一条血迹，一直延伸到河边。</p>
她不说话了，默默专心吃面，沈良去厨房取来调料，给她放在面前。</p>
淅淅沥沥的雨声渐小，陆遥几次想说些什么，抬头看到沈良，乖乖把脑袋窝回胸口，眼看沈良将要起身，她猛然抬头，脱口而出：“沈老师······”</p>
“陆遥，”沈良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开口，“我不是Alpha，我和你一样，都是Omega。”</p>
手里的筷子噼|啪一声，悄然落在桌面。</p>
空气凝滞下来，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竖在中间，像一道天堑，将两人分割开来。</p>
陆遥隐隐有些预感，可直白听到结果，心里仍旧五味杂陈，她慌乱捡起筷子，埋头搅动面条，竹筷在碗底磕碰，凿出清脆鸣响：“啊，嗯嗯，原来如此，我明白的，沈老师不用告诉我的，哦不是，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看雨停了，哥哥应该快休假了，我先回家······”</p>
“陆遥。”</p>
“哎。”</p>
陆遥正襟危坐，脊背直直竖起，像装好几层夹板，硬的掰动不开。</p>
“谢谢你，”沈良两手按在桌面，低头认真看她，“我送你回去。”</p>
“不用了，不用了，沈老师好不容易回来，在家好好休息，”陆遥胡乱摸索，抓来毛绒背包，牢牢握在掌心，“外面雨不下了，我自己打车回去。”</p>
背包上的兔毛被握出湿痕，陆遥不想抬头，匆忙推开碗筷，在门口穿鞋下楼，精心打理的妆容花了，小皮鞋踏上台阶，踩出连续奏鸣，跑到一楼门口，她翻出纸巾，涂过湿红眼睛，转身绽开笑容：“沈老师，我叫车了，你回去吧。”</p>
“我送你，”沈良撑开大伞，给她罩在头顶，“走吧。”</p>
一路无言。</p>
细雨落上车窗，水雾落满玻璃，陆遥把侧脸贴在上面，冰凉浸透面皮，丝丝沁入皮肤。</p>
没有陆遥寻找话题，驾驶室里分外安静，沈良一路开车，按照陆遥的指示，把她送到楼下，陆遥像活在自己的世界，没明白外界发生了什么，直到沈良轻敲车窗，她才砰一下站起，打开车门出去，走出几步想起什么，她猛然回身，小皮鞋踩进泥水，伸手进包里抓出什么，顺着半开的车窗，把胳膊伸了进去：“沈老师，这个给你！”</p>
“平安符，”陆遥鼓起勇气，生怕沈良不要，“上周去拜女娲娘娘，我听同学们说，娘娘庙里求什么都特别灵，我给爸爸妈妈哥哥和你都求了这个，要是沈老师不介意······”</p>
沈良摊开掌心，握住小小的平安符，仔细收拢五指：“我收下了，谢谢你。”</p>
陆遥松了口气，开心站直身体，对沈良连连摆手：“那我先上楼了，沈老师早点回家！”</p>
她像卸下什么重担，开心往楼道里跑，披肩长发散开，轻轻拍打后背。</p>
沈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他收回目光，抹干平安符上的水迹，将它收在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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