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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海收拾了碗筷，走进厨房。顾北梨想着棠海哥哥做饭还要洗碗，她像个吃白食的，莫名心虚，起身说要洗碗。</p>
棠海没有拒绝，把洗手盆旁的位置让给她，站在门边双手环抱，却也没有走，见小妹妹低头认真洗碗，把泡泡搓在碗里，有点儿滑，她跟玩儿似的，也不着急，轻轻的搓。</p>
“说起那几个抽屉。”棠海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又记起了什么。</p>
拿在顾北梨手里的碗碟忽然掉在水盆里，她偷偷咽了一口口水，装作没听到，继续洗，耳朵却不知不觉竖了起来，听他说话。</p>
可他半晌没有再说。</p>
顾北梨着急了，洗完碗后，装作不在意问他：“抽屉怎么了？”</p>
棠海陷入思考状：“好像多了些东西。”</p>
顾北梨打起十二分精神，整个人十分严肃：“什么东西？”她说话时微微抖了抖，又怕暴露内心的紧张，笑了笑：“你别话说一半留一半呀，怪让人觉得奇怪的。”</p>
棠海几步靠近她，顾北梨心虚往后退，可她身后是洗手盆，双手往后一搭，溅起了洗洁精泡沫，更觉得丢人。</p>
棠海低头，盯着她恨不得钻地的样子，轻笑：“也没什么东西。”</p>
顾北梨内心抓狂，还得安耐住性子问：“到底是什么？”</p>
棠海嘴巴凑近她耳畔，轻声说话，因为离得太近，微湿的气体吐到她耳畔，像会染色，把她耳朵染成了一片红霞。</p>
“是几只蟑螂。”</p>
顾北梨：“？”</p>
她抬头，盯着笑得肆意，眼里满是开心的棠海。就像逗胖猫露出铲屎官期盼的表情，铲屎官满是兴致和恶趣味。</p>
顾北梨抬脚踩他：“我问的是不是这个。”</p>
棠海穿着拖鞋，被踩了也不生气，眼睛依然明亮温柔：“那你问的是哪个？”他的话就像是情人之间的暗语，气得顾北梨差点往他脸砸一个碗碟。</p>
到底没有冲动，可带着白色泡沫的手却忍不住抚上他脸庞，报了被他戏弄的深仇大恨。</p>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p>
棠海边抓了张纸巾擦脸，边往门外走。</p>
开门后，是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皮肤很白的高一学妹，棠海依稀对她有些印象，好像是什么班花课代表之类的，在高一还挺有名的。</p>
学妹羞嗒嗒低头，捏了捏数学练习册递上来，等着棠海接：“学长，听说你成绩特好，能不能给我补一下习。”</p>
“小意思。”棠海接了书，学妹正在狂喜，却又听他往屋内喊了一句：“梨子，出来接待客人。”</p>
学妹也听说过这位棠海学长有个高一的女朋友，可她觉得自己长相不错，可以再争取一下。但见过顾北梨的时候，她觉得彻底没戏了。</p>
棠海学长的女朋友穿着家居服，脚踩一双跟他同款的家居拖鞋，带着围裙显然刚才在做家务，而且长相不赖，笑起来又甜又乖：“家里来客人了吗？”</p>
人家都同居了，她还凑什么热闹。</p>
学妹往后退几句：“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儿，就不打扰了。”慌忙接过棠海手里的数学练习册，落荒而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