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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医院很冷清，柜台的护士小姐姐们轮流值班，病人也少了许多。往日拥挤的电梯如今站了两人就一路畅通上到五楼。</p>
棠海一手牵着顾北梨，另一手轻轻敲了敲门，听到一句浅浅的应话，并没有太多惊讶。两人一起走了进去。</p>
王怡正守在向鹤身旁，眼眶还红红的，正在用纸巾擦眼泪。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海子和梨子来啦，都过来坐吧，阿姨买了蛋糕。”</p>
顾北梨眼睛放在她身旁的一个盒子，粉色的蛋糕盒，上面还绑了个蝴蝶结。她目光又不由自主放在向鹤脸上，少年很瘦，脸色也很苍白，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p>
让人心里绝望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希望。</p>
“今天是我生日。”棠海的话让顾北梨一愣，她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咚咚一跳，棠海忽然走向床边，坐在向鹤身旁。</p>
王怡拆了蛋糕，上面是两个巧克力做的小男孩，手拉着手在写功课，身边很多草莓环绕着他们，如置身于一个草莓巧克力乐园。</p>
王怡切了蛋糕，给了一块最大的顾北梨，微笑：“谢谢你来看他。”</p>
顾北梨笑着接过并道了谢。</p>
王怡又切了一块给棠海，上面添置了许多草莓：“本来你爸爸也要来的，可是他没时间，必须要回公司加班。海子，我知道你怨恨我们，可我希望你不要把对我们的恨转移到小鹤身上，他真的很喜欢你。”</p>
棠海听这些话听了很多遍，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看着那个静静睡着的少年。</p>
顾北梨吃了蛋糕后，给向鹤念了故事，是残疾人张海迪的故事。她五岁时因患脊髓血管瘤，高位截瘫，因此没有进过学校，童年时以顽强的毅力自学知识，她先后自学了小学、中学、大学的专业课程。</p>
十五岁时，随父母下放到一个贫穷的小山村，她没有惧怕艰苦的生活，而是以乐观向上的精神奉献自己的青春，并给村里小学的孩子们教书，克服种种困难学习医学知识，热心给乡亲们针灸治病。</p>
清脆的声音环绕在病房，冷冷的风在窗外呼呼作响，王怡看着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的儿子，又悄悄抹了抹眼泪。</p>
等顾北梨的嗓音戛然而止，她上前递去一杯水：“向鹤他一定会听到的，也一定会醒过来的。”</p>
顾北梨安慰了她几句，跟棠海走出病房。冬风很凉，顾北梨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宽厚也很大，暖暖的，把冰凉的她的手给暖和了。本来想给棠海哥哥安慰的，结果倒向自己占了便宜。</p>
她想把手抽走，棠海的手却一下子回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笑了一笑。</p>
“梨子，谢谢你，有你真好。”</p>
这几个字随着北风的呼喊，减低了许多音量，可顾北梨心里，和她的世界上，全都是这句话。</p>
她轻轻拥抱着他，像拥抱住了全世界。</p>
向鹤病房的门忽然被开启，王怡疯了一般冲出来，朝走廊大喊：“海子，向鹤的手动了，快叫医生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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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那天，大雪刚停歇，可窗外的风还在呼呼的吹响。</p>
顾北梨一大早起来就抱着白猫警长拍了张人喵同框的自拍，然后点开微信发给棠海：【哥哥，新年快乐。】</p>
再给顾兔发了一张同款照片：【兔子，新年快乐。】</p>
还给唐兰若也发了一张。</p>
她还没打字，唐兰若立马被揪出被窝，然后抬起一只猫爪子捂住猫眼的白猫警长给圈了粉，回复：【啊啊啊，放开那只猫，让我来。】</p>
顾北梨微微一笑，快速打字：【白猫警长也好想你呢，年初二我去给叔叔妈妈拜年。】</p>
【人可以不到，白猫警长必须到。】</p>
顾北梨回复了一个【OK】的可爱表情包。</p>
她退出跟唐兰若的聊天对话框，点击了棠海的。黑色的猫猫依然没有动静，她戳了戳猫脸，再起床洗漱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