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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芡出院是在一周后，其实她一直身体不太好，丈夫花天酒地，于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结果儿子也歪了，活生生被气进了医院。</p>
姜寒只坦白算是交易，但更深层次的缘由，他没说。</p>
这一阵姜寒回自己家住了，江柳芡没什么精神，在医院偶尔还会骂他，回了家懒得骂了，只是不理人。</p>
家里的气氛很微妙，姜书熠夹着尾巴做人，江柳芡现在看他就像看十恶不赦的罪人，为了避免和江柳芡起冲突，过起了老年生活，每天拿着鱼竿去小区的池塘里钓鱼，其实根本就钓不上，这个天气，还冻得够呛。</p>
钓了一天觉得不可行，改约隔壁老爷爷一起去茶馆下象棋，毕竟只要他在家，江柳芡就算不和他吵，也能用眼神杀死人。</p>
连赵妈跟着心里慌，出门买菜时带回来几盆盆栽，拉着江柳芡养花转移注意力。</p>
江柳芡对此倒是很乐意，还网购了一个花架子，摆在阳台上，每天精心呵护那几盆植物。</p>
姜寒每天工作完回家，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用餐，气氛都相当诡异，江柳芡不再担当贤妻良母的角色，少言寡语，姜寒陪在身边还嫌碍眼。</p>
赵妈托乡下的朋友捎来一只乌鸡，炖出来的鸡汤又美又鲜，江柳芡难得给姜寒舀了一碗鸡汤，还没等姜寒喝完就问：“搬出来了吗？”</p>
不用多说，姜寒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本想撒谎，对上江柳芡的眼神无处可逃，只好老老实实地答：“还没，最近一直住家里，过几天会搬。”</p>
江柳芡没多说什么，只嘱咐他尽快，之后便上了楼。</p>
姜寒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再美的鸡汤也没喝第二碗。</p>
他试图和莫凌渊商量先搬出来一阵，做做样子都行，对方义正辞严地拒绝。其实莫凌渊放他每天回父母家，没有上门来闹，已经是克制了。现在两家的关系很僵，多年情分毁于一旦，莫凌渊碍于江柳芡不敢闹腾，姜寒已经知足了。</p>
两人再在公司见面的时候，莫凌渊还是和往常一样，他从来都有多坏的情况都当无事发生的本事。</p>
他照旧来食堂蹭午餐，食堂阿姨见着他笑呵呵的，还因为他许久没来寒暄了几句。</p>
莫凌渊嘴抹了蜜一般，夸得阿姨多给他加了俩鸡腿。</p>
他转手送姜寒一个，笑话他这个大老板当得没人情味，待遇还不及他这个编外人员。</p>
姜寒没接，又扣回他盆子里去了。</p>
三个鸡腿都挡不住莫凌渊叨逼叨的嘴，念得姜寒耳朵要起茧。</p>
姜寒吃完收盘子要走，莫凌渊又追在他后面喊：“你今天回家吗？”</p>
姜寒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皱眉道：“不回。”</p>
那个被莫凌渊称作“家”的地方，像一个套住他的牢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