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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葛生的心脏在让他安然度过二十几年后闹了故障,医生说冒然手术风险太大,得先保守治疗。</p>
他还是那副倔强的性子,且十分黏人,他从出柜后就和家里断绝关系,查出病前开了间奶茶店,还炒股,才勉强赚够了这段时间的医疗费。江锦居则是电台的主持人,同时兼职配音,加上为了阿岑的新疗程的费用,靠加大工作量来拼。</p>
说来说去,都是钱的事。</p>
阿岑很喜欢听江锦居给他念东西,窝在被子里像个小孩子那样露出眼睛,仔仔细细听,认认真真看,听那些缱绻悠长,看他的爱而不得。</p>
而江锦居天生就是该吃这声音口饭的人,先天条件和科班出身的双优势使他本可以走的更远,但他还是留在了这座二线城市。</p>
宋宜听到这里,隐约可以明白他的感情,江锦居从说道岑葛生的病时就开始喝酒,一罐连着一罐,到这里几乎是醉了,又或许没有,他咬着牙,骂自己**。</p>
江锦居的第二个错误,来自于厌倦。</p>
严格意义上说是人之常情式的厌倦,大部分家中有长年病患的人都会有这个时期,那也许是隐秘的不耐,小小的抱怨,以及对命运这样对自己和家人的责备,说无情也好,劣根也罢,它就是在那里,被发现,或不被发现,可说出来就是要遭谴责遭唾弃。</p>
那一天江锦居刚下班,持续的说话工作使他真的没有任何开口的心情,他在拥挤的地铁里接到岑葛生的电话,对方听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这段时间阿岑恢复的挺好。</p>
岑葛生慢而轻柔地问:“锦居,你在忙吗?能不能给我随便念点什么?”</p>
江锦居皱了皱眉,哄他:“回去说吧。”</p>
“不行吗?”岑葛生似乎是笑了一声,那声音太模糊了,全都是气音,到底是笑还是别的什么,他分不清。</p>
“多大的人了。”江锦居就说:“乖一点好不好?”</p>
真是矛盾的话,就是这样自然就说出来了,生活中这样的情况太多,多到已经无法甄别。</p>
岑葛生真的这样应了下来,他前半生太多的叛逆,太多的执着,到头来两次的顺应都是在江锦居这里,他就说:“好,我乖。”</p>
后来江锦居给岑葛生收拾病房里留的东西,发现一本书,他翻开折起角的一页,顺着那一页就开始读,读着读着就哭了出来。</p>
磕磕碰碰,是江锦居一生最烂的一次朗读。</p>
同时,隔壁床昏迷了整整一周的病人睁开了双眼。</p>
在那奔溃的哭声中病人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以及脱离母体的孩子,便挣扎着按响了呼叫铃。</p>
江锦居抬起头,借着窗外白霜般的月光,看见宋宜那绝望,却不愿妥协的眼睛。</p>
后来听故事的宋宜猜到了他们的分离,却猜错了这分离竟是以生死为注脚。</p>
天地熔炉,都是各自有各自的甜头,各自有各自的苦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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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江锦居戏份略多,干脆一章内讲完他的故事,相比于宋他的就很世俗普通了…嘿呀发现好久没用过有话说,感谢每一个评论留言玉佩海星的可爱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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