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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熟悉对方到上楼梯先迈哪只脚的程度,一直只有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行。</p>
如果宋宜和秦旭败于层次的差异,那么江锦居和岑葛生就败于世俗的洪流。</p>
他们不是那种挥金如土,有大笔家产等着继承的人,也不是坐等家里安排联婚的花花公子,普通的市民在生活的归宿永远是婚姻,不管是爱过的,相亲来的,都必须缔结一个形式,然后孕育一个或多个孩子,那才是大部分人眼中“正常”的走向。</p>
即使是江锦居,小时候也信誓旦旦不结婚,和大部分小姑娘宣誓不嫁人一样,他们都还没有感受到来自所谓“秩序”的力量。</p>
那是千万年人类繁衍后代的强烈的号召,充斥着大量外界强有力的桎梏。后来江锦居终于醒悟,而岑葛生执迷不悔。</p>
于是江锦居说我们分手吧,可令他意外的是,素来喜欢死缠烂打的阿岑连狠话都没有放,就白着脸撂下了个“好”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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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我都后知后觉。”江锦居说:“一次是我不知道我婚礼那天他来了,就在酒店外面,我妈让人拦了不许进,他就躲在外面从装饰窗往里看,这还是后来我哥们讲漏的。”</p>
一场普通人家的婚礼,就意味着主持人大肆祝福,新娘和新郎接吻,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会起哄。</p>
岑葛生是报以怎样的心态把全程看完,旁人仅靠听,难以完全体会。</p>
不是没有争取过……江锦居自嘲,我们都向爸妈出了柜,都挨了打,在传统婚姻里一辈子的父母哪里听过这么荒唐的事情,来个男人这么可能在一起好,简直无稽之谈。</p>
自己的母亲大哭了一场,卧床绝食,父亲还想揍他,却最后扔了扫把,老爷子眼中竟都有一滩水,“你大了,我们是都管不了你了吗?!”</p>
乃至提到花钱供江锦居学播音主持,这么多的投入,就这样回报父母吗?</p>
这诘问他无法作答。</p>
江锦居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看向宋宜身旁还是个婴儿的宋怀久,“我也想过如果阿岑能生,他们会不会答应,后来觉得其实不会,后代也只是反对的一个理由,他们还是不肯接受两个男人相爱,仅仅是……接受不了而已吧。”</p>
秦旭对宋宜的爱就踏于世俗许可之上,他无所谓什么旁人眼光,反正在足够物质和交易的堆叠的塔的尖端,很多规则都可以无视。</p>
对大多数平民老百姓而言,这就是过不去的坎,真是各有各的难。</p>
“他人的眼光和口舌,真不是说说克服就能克服,即使我克服了,我的家人都不能克服。”江锦居道:“我不是在辩驳什么,就是这样,我打不过了,所以我屈服,我投降。”</p>
然后他们沉默,江锦居忽然问:“宋宜,要是你,一个这样的人和你分手,你会怎么样?”</p>
宋宜仔细想了想,诚实说:“我不知道,也许最后会散了吧……”顿了顿,“但葛生……应该不会。”</p>
“你很敏锐。”江锦居用十指**自己的头发,“我当时应该察觉出来的,他不是能随便放手的人,十年,我都难以割舍,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答应下来。”</p>
那必然有原因,两年后江锦居和妻子离婚,女方肚子里怀了孩子,却根本不会姓江,这错误究竟在谁,却是谁也说不清的。</p>
邻居看了一阵热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便罢了,还在给江锦居介绍对象,但总是成不了,旁人有说他有毛病的,有讲他头顶绿的,真是活在外人口里的千面模样。</p>
就在江锦居清算了他婚姻的第二年,而岑葛生正在医院里熬他的最后一年。</p>
就在分手那年的年初,岑葛生知道自己的病情,他答应地那么爽快,其中心绪更是难以一句道明。</p>
而辗转得知消息的过程江锦居没有多说,他们后来又在一起了。这一次岑家的态度一直暧`昧,江家则反反复复,那段相处如一场迷梦,总叫人以为幸福是假,悲痛是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