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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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也是住过院的人，陪护经验丰富，赶紧拿布巾沾了水，一点点给他润湿嘴唇。</p>

弄了半天，看他还是一副病得难受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掀开了他的被子，换了块湿布巾给他擦了一遍身子，又去门外捧了一把雪进来。</p>

干净的布巾用完了，我坐在他枕边，拿袖子包了那雪，敷在他额头上帮他物理降温。</p>

科学济世啊，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在雪化尽之前他的烧就褪了，抱着被子睡得安稳。</p>

“喂，你再不好起来，这敛沧就是别人的啦。”我拍拍他，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替他掖了掖被角。</p>

他像是听见了我的话，喃喃地说了一句：“……不会的……”</p>

我一惊，细看他不过是在梦呓，才稍稍放下心来。</p>

他大概是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过了，半梦间翻身抱住了我的手臂，低声唤道：“万悯荒……”</p>

被点了大名的我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没多想就伸手揽住了他，像小时候我妈哄我睡觉那样拍着他的背：“嗯，是我。”</p>

他被拍得安逸，嘴里万悯荒万悯荒念经似地念个不停。</p>

语调千回百转，一会儿高声叫嚷，一会儿低声呢喃，让人听着总感觉……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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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着从第一面见到他起，他每次同我说话时转变不停的表情，每个语调的起伏，每个眼神的含义，细细思索着每一个转折的成因，一个答案呼之欲出——</p>

他不会是喜欢万悯荒吧？！</p>

我咋舌，联系起万悯荒对他只有厌恶和防备的客观事实，想来应该是个单箭头了。</p>

满溟欢都长成这样了，投怀送抱还不要，那万悯荒估计是个钢管直。</p>

我正满脑子胡思乱想呢，满溟欢蓦地把我手臂抱紧了几分，嘶着声音呜咽：“我要杀了你……”</p>

我：“……”</p>

我一头雾水，不知他这是因爱生恨，还是我gay眼看人基想得太多，他只是单纯地恨万悯荒入骨而已。</p>

无论如何，这话左右都是对着真万悯荒说的，与我无关，我也就放轻了声音乱哄道：“行，那你乖乖吃药，等你好起来，我洗干净脖子等你来杀。”</p>

心想就你现在这弱鸡样子，要是想杀万悯荒，怕是有心无力哦。</p>

同时又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心底悄悄道：如果他真的单箭头万悯荒，那我是不是可以……</p>

我惦念着心里那头乱撞的老鹿，自私地谋划。</p>

他没再出声，调匀呼吸入梦。</p>

我任他抱着，随口哼道：“月光光，照地堂——”</p>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睡落床。</p>

这童谣我妈在我小时候总唱，是她的乡音，我的童年。</p>

我不过随便一唱，差点没把我自己的眼泪给唱下来，满溟欢倒很是受用，贴着我更紧了些，睡相安宁。</p>

看着他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我微微一叹。</p>

堂堂一个魔教教主，病得连有外人闯入房中都毫无所觉，还能在睡梦中呓语出声，无需探他的脉像都能猜到他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p>

我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万悯荒贴身带着的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入他口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