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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的话，微臣失察，请陛下降罪。”郑逾明直挺挺地跪下去，君王总是讨厌久经沙场的武将，他们跪下去的时候也不会失了驰骋沙场的气节，腰背永远挺直，像不会屈折的翠竹。</p>
“只是失察之罪吗？这会子倒是摘的干干净净了。”安平帝目光锐利，像是要穿透这个臣子，看清楚他心里藏了什么魑魅魍魉，“佟柊，你来说，郑逾明可有嫌疑之处。”</p>
“陛下，微臣以为，一路上郑将军的表现正常，且食宿均与微臣在一处，应是确未参与其中。”佟柊还习惯性地歪头思索了一下，仿若真的是一路上都没忘了怀疑郑逾明。</p>
“郑逾明失察，先罚两个月俸禄，佟柊你给朕查，也不必留什么情面了。”</p>
“谢陛下。”郑逾明堪堪拜倒，心中颤抖着念及大哥，又到底不忍佟柊难做。</p>
“微臣领旨，陛下，微臣尚有一事启奏。”佟柊行礼领旨，复又开口，“微臣在回京路上探听到夜国武士的踪迹，只是追查到京城内及近郊又销声匿迹了，请陛下近日多加留心，微臣会继续追查。”</p>
“夜国武士？这倒与南境的巡抚递上来的奏折说的出入甚大。”安平帝重新拿起桌面上丢着的那本奏折，展开来不耐烦地看了几眼，“朕知道了，你继续留心着吧。都退下吧。”</p>
“微臣告退。”进来的时候层层通传，出去的时候连个打灯的小内侍也不再配备，郑逾明接过李内侍递上来的纸灯笼，二人慢慢地往回走，一时俱是无言。</p>
“佟大人尽管查吧，职责所在，不必为了我难做。”</p>
“我会有分寸的，如若坐实，也必会求了陛下，必不株连你满门。”</p>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出口的话都是尽可能地为对方着想，两颗心不由得像这春日的夜风，寒意中尚且夹着几分温煦，矛盾却又象征着春日降至。</p>
走出宫门，两人便要往两个方向回府，“先不要惊了你大哥，拜托。”</p>
郑逾明却一把拉过佟柊，抵在威严的红色宫墙上，轻轻的吻落在唇边，“想我的话就来看我，偷偷来。”</p>
佟柊也回了一个吻，“别难过。”</p>
两人就此分别，两个独行的人又一次湮没在这茫茫夜色中。</p>
居正殿中，安平帝疲惫地靠在龙椅上，合了眼睛，可是眉心还极其不耐烦地拧在一处，“阿堇，”</p>
“陛下，姐姐此刻好好地在宁康宫待着呢，应是已经睡下了，陛下明日再去看望姐姐吧。”皇后扔是恭恭敬敬地磨着墨，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分半分。</p>
“嗯，皇后，你可曾看出刚刚这二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安平帝睁开眼睛，似是大梦方醒，脸上的迷蒙感散去了，徒留下冰冷。</p>
“臣妾久居深宫，连这二位大人是何人都要倚仗陛下教导，又怎知什么对与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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