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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主上。”阿筠赶忙跪地行礼。</p>
佟柊抿完了茶，望向阿筠的发顶，“你是纪逸捡回来的孩子，是不是？”</p>
“正是，纪头领待属下恩重如山。”阿筠三岁那年被纪逸捡回来，扔到听音司的训练机构养着，纪逸还亲自教了他武艺，甚至常在佟柊面前夸他，说他天赋很好，学武比一般孩童都快，佟柊很清楚，纪逸是想抬举这个孩子。</p>
“嗯，那你愿意不愿意做点什么来回报他？”佟柊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股让人不得不全心去听的压迫感。</p>
“属下愿意。”阿筠很紧张，在地上跪得更深，更拘谨。</p>
“从今日起，便由你接任暗卫头领之职，居于佟府，直接听命于我。”佟柊把茶杯撂在案几上，不轻不重的脆响震在阿筠心上。</p>
“属下无能，恐无法担此大任。”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畏惧，阿筠抖得更加厉害。</p>
“我不想被拒绝，我相信纪逸总归是不会看错人，即刻收拾了东西住过来吧，我还有事安排你去做，管家会给你收拾好房间。”佟柊再没多看阿筠一眼，起身回了房间。</p>
夜幕降临，佟府失却了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佟柊支着额头坐在书案后，久久地不发一言，枯坐了太久，以至于像个了无生气的木偶。</p>
叩门声响起，佟柊仿佛才被唤回了属于人的生气，“主上，是我。”温柔的声音在门口想起，这是燕婶的声音。</p>
“进来吧，燕婶。”佟柊挑亮一点烛火，准了燕婶进来。</p>
“主上，允许老奴托大，也叫您一声小柊吧，从前掌门让我跟着您，这一跟就从十岁跟到现在，老奴一直把您当成自己的孩子，逝者已逝，生者也不能自苦，老奴给您做了热乎乎的鸡丝粥，您喝一些便休息吧。”燕婶端着餐盘，眼里盛着不作伪的关怀。</p>
“嗯，多谢燕婶。”佟柊乖顺地接过碗，好歹喝了半碗。檐上的积雪化了些许，水滴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照亮了佟府，也照亮了郑府。</p>
“公子，您怎么还没睡啊？”郑灿拿着一件袍子从屋里出来，替郑逾明披好，“这大冷天的，您就穿着中衣在院里望着月亮发什么呆啊？”</p>
“无事，有些睡不着。”郑逾明苦笑着摇摇头。</p>
“公子，您是不是喜欢上哪家的姑娘了啊？”郑灿试探着问了问，还一脸好奇地盯着郑逾明的脸仔细看了看。</p>
“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郑逾明一脸茫然地看着郑灿。</p>
“公子这两天总在发呆，一会笑一下，一会皱皱眉，这不是有心上人了又是什么。”郑灿越说越心虚，因为他看到郑逾明的脸显而易见地失了方寸。</p>
心上人。</p>
这个词打得郑逾明一阵发晕，若说想起一个人又是笑又是皱眉，还时常发呆就是喜欢的话。</p>
那他恐怕是在喜欢一个人吧。</p>
一个不能喜欢，也不该喜欢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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