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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何在？”</p>
“受何人指使？”</p>
“昨晚到底干什么了？”</p>
恨戾愈渐浓烈，一声声责问，声音彰显着压抑的怒火和挫败的紊乱。</p>
仿佛快被逼疯的人不是我而是他。</p>
看他要发怒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还是有些影响力的。</p>
明明受审问的是我，为何他却如此恼怒失去应有的冷静。</p>
是对我失望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各种猜测在我这得不到证实。</p>
我想抚平他的眉心，想按住他责问的唇，想安抚他的心。</p>
想告诉他，我不会害他，更不会背弃他。</p>
“大人，渴不渴？”仰起脸我对他宛然一笑问道。</p>
他愣住，表情困顿盯着我，被这一问乱了节奏。</p>
“属下给你泡杯茶解解气。”我说。</p>
“肖沐！”</p>
他厉声怒喝，让我一哆嗦，僵硬地收起笑脸。</p>
跨步到我面前，他蹲下 身一手拽起没受伤的手臂让我与他对视。</p>
“想要听你一句实话，竟这么难？”</p>
他的责问夹杂着怨愤，一对俊峰的眉紧紧拧着，瞳孔的颜色暗得深不可测，酝酿着暴风骤雨。</p>
“大人，”我强作镇定望进他瞳底，“肖沐自认能力不足、偶尔糊涂、喜欢忽悠、经常捣乱，可是……属下可曾做过对不起大人的事？”</p>
舟统领俊颜凝住，出现片刻的犹豫，眼中流光暗转，但很快定神隔绝疑虑。</p>
“就因念你平日跟随我东奔西走、多次涉险……还算有功，我迟迟没有处决就是给你机会自己坦白，可你在干什么？”他举了下手里的血衣，“你以为禁军府是可以任意玩耍的地方么？”</p>
说完他把衣服一扔，甩手松开我，站起身。</p>
“你说，还是不说？”他声音在头顶响起，冰冷至极。</p>
“大人……”我被他甩的身子一斜，知道他已经怒不可遏无法再信任。</p>
这一刻任何词语都是苍白的。</p>
想来一开始的目的不纯，终有一日要被曝光。</p>
咬着唇，目光斜视，我颓然地放弃任何解释。</p>
他盯着我的表情，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那目光刺得我生疼，胸口慢慢绞痛困住呼吸。</p>
僵持着，谁都不动，气氛凝结成霜，深深割痛我心扉。</p>
良久之后，他深吸了口气忽然向门外喊了一声。</p>
“来人!”</p>
声音果断和坚决，没有任何犹豫和商量的余地。</p>
听到‘砰’一声，心里紧绷的一根弦被扯断。</p>
我惊错地瞪大了眼仰头望他，嘴唇忍不住发抖。</p>
“大人……”我带着绝望的声音轻唤他。</p>
舟皓眉间微不可查地跳动一下，下颚明显紧了紧，终没有理会我，冷然地将脸转向一边。</p>
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两个兵跑进来向他行礼：“统领大人！”</p>
“把人押去下狱。”他不带情绪地下了决定。</p>
“……是！”两个兵互相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应声，上前左右架起我。</p>
左臂被拉扯我痛得闭了下眼，紧紧皱眉，低呼一声。</p>
矗立在眼前的萧然身形明显动了动，但又快速定住。</p>
抬眼望去，舟统领只是用漠然的神情淡淡地看着我被带出门，面无表情。</p>
这画面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p>
以为他会念我对他曾保护有加，</p>
以为他会多少有些不舍，</p>
以为自己至少让他感动过，</p>
以为……</p>
太自以为是了！换来的竟是要将我下狱用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