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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看被方澄护在身后的女孩，她怯懦、弱小，矛盾犹豫地看向他，像一只单纯的小动物。她害怕他。</p>
方澄皱眉，阻拦了父亲的审视。</p>
“你看什么？”</p>
严廷晔道：“你们还在学习阶段，其他的事就不要想了。”</p>
“所以就是让我们分开的意思？”</p>
“也可以这么说。”</p>
方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你不是和他们很熟吗？你说的话她会不听？”</p>
“你想要我说什么呢？”严廷晔淡淡一笑，看着操场上奔跑的男孩子们。</p>
“你知道要说什么。”</p>
“你，真是太为难我了……”</p>
严廷晔低低一语，俯下`身对孩子伸出手：“你过来，澄澄。有什么事回家再说。”</p>
方澄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单蕊被他攥得痛呼出声。</p>
男孩紧张地回头：“怎么了？捏痛你了是不是？”</p>
女孩含泪点头。</p>
“算了，要他们也没用。我先送你回家。”</p>
他自然地帮单蕊背起书包，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就走。</p>
“澄澄！”</p>
父亲在后面喊了一声，方澄置若罔闻，他这次是要与他撕破脸了。</p>
方澄就这么走了，彻夜不归。严廷晔回到家才发觉那痛铺天盖地袭来。不用再在外人面前伪装，他终于露出了凶狠的面目。他翻箱倒柜，找出两张方澄书柜里的大头贴，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照的，抱着刚抓的娃娃，笑的一脸灿烂。照片被主人珍藏在书本底下，写了两人的名字用心形圈了起来。他的内心鼓噪，刮起了一股飓风，将心底那点残存的希望吹得丝毫不剩。他犹不信，翻出笔记、书本、连同书包里的碎纸条，每一本都有女孩娟秀的笔记。两人鸿雁传书，纸短情长，字字都是亲密无间的诉语。他感觉自己疯了，将那些罪证纷纷扔了出去。他不信，他不信他养出来的孩子，他不信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人竟然再次失去！</p>
方澄早上回家的时候，家里狼藉一片。严廷晔一夜没睡，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p>
他终于回过神来了，不论是谁，想要抢走方澄，都不允许。</p>
方澄看了他一眼，上楼收拾东西。他把自己的课本带上、换洗衣服带上，玩具、手办、零食通通都不拿，只装了一个小箱子，就要离开。</p>
“你去哪？”</p>
父亲低沉的话语阴冷冷的，方澄冷笑一声，他还以为他的父亲多么宽容，不过如此。</p>
“我要搬到学校住。”</p>
“你要住校？”</p>
“是啊，我学业紧，来回跑。不是太辛苦了吗？我和班主任说好了，她也很希望我接受统一的管教安排。”</p>
又是一场失去，不断远离，一次比一次远离。方澄拿着刀一次比一次狠地砍断两人之间的联系，先是学业，后拒绝接送，到现在东窗事发干脆走人。</p>
不，他不能这么狠！</p>
这是把他往绝路上逼。</p>
严廷晔冷着声音：“你不能走。”</p>
“我为什么不能走？”</p>
“这里是你的家。你离开了，我将不会资助你一切。你会重新变成孤儿。”</p>
方澄匪夷所思地望着严廷晔，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所暴露出来的暴戾让人难以想象。</p>
方澄头也不回往外走，然而没走一步，箱子轰然碎裂，里面的东西被男人倾泻一地。</p>
他惊住了：“你做什么？！”</p>
高大的父亲像一只受伤的兽，危险地向他逼近过来。</p>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