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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熙楼是今年金连城中新开的酒楼，你也去过？”</p>
“去是没去过，只不过是路过而已……”</p>
颜茂行忽然不往下说了。</p>
盛哲霖看了颜茂行一眼，随口道：“你常去城北吗？”</p>
颜茂行的眼睛飞快地眨着，他笑了笑，随意回复道：“我在老师家中有不少活要做，哪有时间往城北去，不过是刚到金连城时觉得新鲜，也曾到处逛过，春熙楼算是大酒楼，有些印象而已……”</p>
颜茂行这话漏洞百出，盛哲霖清楚地记得，城北的春熙楼明明是前些天刚开的酒楼。</p>
盛哲霖停下脚步，道：“看来你今日也不得闲了。”</p>
颜茂行看着盛哲霖手中握着自己的那本手抄，笑道：“盛公子能邀我一起，我自是十分想去，但多亏了老师的收留，我才能安心准备春试，府中的活我是绝不能怠慢的。”</p>
盛哲霖扬了扬手中颜茂行的手抄本，赞道：“你这字倒是有些意思，虽并不出色，但也算独树一帜。”</p>
颜茂行怔了怔，连忙将盛哲霖手中自己的手抄本拿了过来，紧张道：“见笑了。”</p>
盛哲霖朝几步之外的同窗挥了挥手，他看了一眼颜茂行手上沾的墨迹，提醒道：“你的手脏了。”</p>
颜茂行下意识便迅速地将手缩进衣袖中去，他的心跳陡然加速，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抄本子，再抬头时，眼中只看到盛哲霖模糊的背影。</p>
又一日，天近傍晚时，一名身形单薄的年轻人匆匆赶到了城北，他路过春熙楼时抬头看了一眼崭新的酒楼招牌，随后加快脚步钻进了一条与周围街道相比略显僻静的街巷，最终进了一家古玩店。</p>
“掌柜的，前几日我卖的那幅画呢？”</p>
“画？什么画？”</p>
古玩店掌柜合上账本，抬头一看，恍然道：“是你啊，怎么，今日又有东西要卖？”</p>
“不不，今日我想跟您商量商量，能否先不要卖我的画，等我有了钱……”</p>
古玩店掌柜笑着打断道：“你的画？我说这位公子，你说话可是要先过脑子的啊，那画早就不是你的了，咱们可是签了字据的。”</p>
“我明白，我明白，我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是想请您替我保留一段时间，等我有了钱我会再来……”</p>
古玩店掌柜摆了摆手，拒绝道：“公子，你忍痛割爱自是不舍，但咱们的买卖可是你情我愿的，你这今日一句明日一句的，我这店虽然不大，但也是有规矩的……”</p>
年轻人脸色白了白，一时无言。</p>
古玩店掌柜琢磨了一下年轻人的话，他眼珠溜溜转了转，迅速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轻人，叹了口气道：“哎，瞧你这个样子我是真不忍心，这样吧，看你是真舍不得那幅画，就之前咱们商量好的价钱，你再去给我买坛春熙楼的酒来，那画就还是归你，如何？”</p>
年轻人脸上刚浮现感激又变成了为难，他道：“多谢掌柜，可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让您先帮我保留，我眼下手头还没有……”</p>
古玩店掌柜故作恍然道：“啊，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可就难说了啊。”</p>
年轻人恳求道：“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p>
“公子，不是我不愿意给你方便，你前脚卖后脚便反悔，已经是坏了规矩，再者说，我方才不是也给了你方便，原价奉还不说，只多你一坛酒钱，你满金连城打听打听，哪里做生意的有我这样心软的？”古玩店掌柜面露难色，摇摇头继续道：“我这店虽然偏了些，但也是多亏了不少老客照顾的，再说那幅画又非俗品，倘若人家真心出价，我这开门做生意的哪里有不卖的道理？公子，我这店里的伙计也是要吃饭的啊！”</p>
年轻人连忙承诺道：“我会尽快的！春试！春试后我一定……”</p>
古玩店掌柜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冷哼一声道：“公子可莫要诓我这老汉，单单这场春试考下来，不说十天，最少也得半月，此时公子尚且囊中羞涩，更何况春试之后？”</p>
年轻人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气得浑身发抖，只因古玩店掌柜的话正好刺中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于是，他即刻转身出了店面钻入了那条他来时的街巷，脚步却越走越慢，直到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p>
“颜茂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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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是谁叫住了颜茂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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