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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莫名其妙的,叫人觉得糟糕可笑又摸不着头脑的理由。</p>
可对登势来说,这确实是个理由。日轮的事情让她想起了她的姐妹铃兰。</p>
当年的铃兰也是爱上了一个男人,爱得没有戒心十分轻信,又为他怀了孩子,结果呢?什么都不求,却得了个割腕自卝杀的结局。</p>
“你不觉得这是注定好的?当年我没能帮到她,现在我帮她儿子。”她摊开手掌,把烟灰弹进掌心里,看了一眼松平片栗虎,声音刻薄且幽幽的。“二十几年卝前,你们三个踏进歌舞伎町的时候,如果知道会被你们害成这样,就该在你们常喝的酒里下毒。这样一来,该死的就都死了,不该死的也能好好的活着。可......呵,到底遗憾了。”</p>
松平哼哼笑了两声,觉得无辜又无奈,细想起来,登势说得也没错。德川定定害了铃兰,泥水次郎长间接迫使她当替卝罪卝羊进了牢卝房。而他自己呢?眼睁睁看着,能帮的没有帮,该帮的帮不上。</p>
“话虽这么说,你也够不计后果,你想过没有?万一你看走了眼,那小子和他爸一样狼子野心,你就得再后悔一次。”</p>
“他是铃兰的孩子,又是你养大的。再糟,糟不到哪去。”登势吐出一口烟雾,翻手将掌心里的烟灰撒到地上去。她撒得格外谨慎仔细,仿佛一场仪式,整个过程虽然短却很感伤,像是撒着她的骨灰。她已经老了,该放手的就得放手,现在是年轻一辈人的世界了,就让他们自己去闯,好坏她皆不管。“你来,是还有旁的话要对我说吧?”</p>
松平望着她的动作,都一样上了年纪,一样年轻过,转眼又一起老了。年轻的时候觉得人生很长,如今老了,反而觉得长的是磨难。</p>
他咬着烟,把别在胸口的墨镜戴上,老痞的扯着脸皮,扯出满脸褶子的笑来,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语气却有些得意。他说,“那小子出息,把“家当”都豁出去了,逼我选个阵营。”</p>
他虽然没有明说,登势却笔直看住他,听明白了。她把嘴里的烟支拿下来,坐直身卝体,略紧张的绷着脸,“你选了哪边?”</p>
松平凑近玻璃,哈口气,马上抬手在上面写了个名字。登势坐牢近七年,外头的事她不清楚,但是这个名字松平倒是有时会提起。</p>
她把眼睛从玻璃上渐渐蒸发消失的名字上移到松平片栗虎的脸上。她哼笑了一声,说,“这下,你可安心了?那小子和你站了同一边。”</p>
松平仿佛很爱听这句话,更乐了。</p>
他表面上退出了,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就扔下局卝长一职享福去了。看着闲散,事实上却一直关注着政卝界方面的动向。</p>
德川茂茂这个人,别人或许只看到他上头的德川定定,可他却单纯只留意这个人,留意这个人的品性和能力。</p>
而他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中立,他若想高枕无忧,就要有个能够让他高枕无忧的保卝障。他那时想,德川茂茂不是不鸣,一旦要鸣,势必一鸣惊人。对方虽然年纪尚轻,但是胜在品行端正,为人担当。一国重担挑在那人肩上,看着确实不稳妥也让人相信不得,然而若肯放手一搏,也不是天方夜谭。</p>
事在人为,不为,如何成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