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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监狱的高墙之内,登势抬手接过松平从对话窗口那头塞卝进来的烟,立刻就叼在嘴里,并耷卝拉着眼皮,斜眼看对面的老头。</p>
“你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她吸一口烟,再吐出来,袅袅的白雾里,对面那个老头也同样耷卝拉着,八字眉往下落。</p>
“最近事多,前几天又摊上点事。到现在,憋了一肚子愁,身边也没个可以说的人,就来找你了。”松平以前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趟,人老了就特别容易寂寞,话也多。只是这阵子确实抽不出闲情来同监狱里的老太婆拌嘴唠嗑。</p>
他叹口气,也给自己点了根烟。万宝路,他家老卝二惯常抽的,他今天买来试试,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张嘴狠吸了一口,只觉得味道太浓,又苦又涩。</p>
松平片栗虎有些被呛着,咳了两声,又继续抽。那双老眼倒是开始变得犀利了,直直的,得理不饶人的盯着玻璃那头的老太婆。他的食指和中指夹卝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没几下又握进掌心里,再妥善的放回上衣口袋。</p>
他观察对方的脸部表情,虽然还算波澜不惊,但是有那么一瞬的惊疑不定。</p>
“亏得我们多年的交情了,你倒是‘有良心’,竟然连这个都瞒着我。”松平不兜圈子,他知道那老太婆也不爱兜,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语气里不乏失望和些微气恼。</p>
登势扯了扯嘴皮,老朋友面前不隐藏了,敞开天窗,“你当年办卝理歌舞伎町案子的时候,不是早想到了?可你也没问,更没有找我要。”</p>
这件事,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为了各自的打算,而互相默契的缄默了。</p>
当年那个政卝府要员来江户红卝灯卝区花天酒地的时候,认识了日轮,并且很沉迷,似乎两人也是真感情。一夜承恩,日轮瞒着所有人有了身孕。只是好景不长。那名要员被刺杀了,歌舞伎町从那个时侯起就开始遭难。</p>
日轮毕竟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再坚强的人,在失去爱人的打击和如何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的折磨下变得焦躁和脆弱起来。她后来找了登势,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去。</p>
那名要员或许知道自己大难将临,他把自己做的事情,包括为了保命收集来的所有证据集中存放在一张内存卡里并交给了她。登势当时很是吃惊,因为日轮和那个男人几乎没有太多交集,他来歌舞伎町的时候点的姑娘里并没有日轮。如果不是日轮来找自己坦白,两人相爱的这件事倒真的能瞒天过海。</p>
而这起命卝案的敏卝感和内存卡所牵扯出的黑幕非同小可,叫登势一番考虑后,不得不守住秘密做出牺牲。松平是这起案子的主办人,依他对定次两人的了解,不会没有察觉。</p>
而事实上,松平片栗虎的心里,确实是隐约猜测到了点端倪,但是他没有深究,为什么?因为登势主动担当替卝罪卝羊,那他就顺水推舟,一边了结案子,一边让定次两人以为他们要找的那件东西在他这里,好转移注意力。</p>
而登势直到现在都没有把内存卡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显然是有所顾忌。她怕,怕松平守不住,突然改变他一直以来的中立立场。</p>
“说得也是。”松平笑笑,叼着烟,随即沉下脸又道,“那你为什么又把死守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交给我家那个臭小子?你不信我,反倒信他?你真是老糊涂了。”</p>
登势夹卝着烟,举在眼前,垂眼望着燃卝烧的烟头。红艳艳的,盯得久了,仿佛满眼都是漫天的大火。她看了一阵,最后说,“因为他是铃兰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