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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照着他的要求，蓦地趁他一个不警惕，箍抱着将他从阳台栏杆上拖拽下去，并且无端地谴责起他。</p>
“知道要下来了？当初怎么想着爬上去的？”</p>
土方十四郎站稳脚，妥当的踏在了实地，听着男人无事生非的质疑，他挣脱他，将嘴角叼着的烟扔出去。</p>
“你可以走了。”他说，没想过留人。</p>
坂田银时扯了扯嘴角，问，“现在什么时候？”</p>
“凌晨一点。”土方十四郎走进屋里，没有开灯，他仿佛熟悉一切蛰伏在黑暗里的事物似的，没有磕碰，行走自如。</p>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坂田银时跟着他进屋，黑夜似的房间妨碍了他追寻着他的视线，“天一亮我就走。”</p>
他曲折的，隔着一张沙发椅子，握住了他的手臂。</p>
土方十四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有些淡有些冷。</p>
不够彻底的黑里，囫囵吞枣地吃进彼此的轮廓，不安定地咀嚼几口。</p>
这个人，是狡猾的。他笃定地下结论。</p>
外面下着雨，阴天。灰蒙蒙的色彩，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等到天‘亮’起来？</p>
“罩好你的帽子，从这里出去。”他动了动唇，但因为抿得紧，那声音像是寒冬的风从石缝里刮出来似的，透骨的刺冷。</p>
坂田银时似乎不为所动，他垂下手，黑暗里咧开一口齐整的白牙，笑着，死缠烂打，企图用别的事来软化他。</p>
“我今天没有犯毒卝瘾。”孩子似的，委委屈屈，需要鼓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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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十四郎却只给他冷冷淡淡的，客气疏离的几个字。</p>
“这是好事。”</p>
仿佛讨论天气，随口说的，不需要费太多心思。</p>
屋外的雨，猛然撒泼起来，唏哩哗啦噼里啪啦，吵嚷着，一刻不停息。</p>
坂田银时受了鼓动，突然也怒不可遏起来，他发狠的，一拳砸进沙发椅背上，用满腔的忿怒去控诉。</p>
“你他卝妈就不能......”</p>
然而，他张着嘴，没能说下去，他的控诉戛然而止。</p>
不是说不下去，不是怒到极致。</p>
是因为他的小男人，于深黑的暗处，朝他伸出十指，扶住他不愉快的脸，指尖甚至滑过他的同样不愉快的眼。</p>
有那么一会儿，温情地给予他细致的**。</p>
看不清男人的表情，黑暗容易骗人，然后，他就轻而易举地被骗了。</p>
土方十四郎的拇指按住他的唇，冷笑着问，“我就不能什么？可怜你吗？”</p>
黑发男人的手往下，拍拍他的肩，拉着他的兜帽，动作和他的声音相反，是细致的体贴的，拉起来，罩住他的脸。</p>
“我不会可怜，你也不需要可怜。”</p>
他看起来像个合格的恋人一样，亲自动手替他整理出发前的行装。</p>
他的小男人甚至还，善解人意地正要给他开门。</p>
他也冷笑，低低的无法忍耐。</p>
一下子攫住土方十四郎那双伪装的手，隔着沙发彼此僵持。</p>
黑暗太广大了，弥漫开来，混浊成一大片更空虚的空虚。</p>
“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施舍，没那么容易打发我。”</p>
坂田银时低头，吻土方十四郎握成拳头的手指关节。</p>
“怎么那么冷？”</p>
他总是下意识的问，不停的问，不厌其烦的问。</p>
土方十四郎看着他，黑暗里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竭尽全力的审视。</p>
他在沙发上，在阳台的围栏上，什么都想，乱麻一样，一条条的理。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坂田银时到警署配置的公寓里来的目的。</p>
“你来干什么？”良久，他开口警惕地问。</p>
屋外的雨，滂沱着，泼砸着不安定的水珠子。</p>
坂田银时抬起眼，咧嘴露一口牙，深黑湿冷的夜里，白森森的，甚于他的发色。</p>
“陪我一起堕落吧。”</p>
他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出的右手，抓着一样半透明的东西，动作迅疾且毫不犹豫的扎向男人的脖子。</p>
土方十四郎来不及挣扎反抗，除了刺疼，意识里就剩黑暗，无止境沉下去的黑暗。</p>
坂田银时掺住他，把手中的针筒甩出阳台去，吻住土方十四郎脖子上被针卝孔扎出点血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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