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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城：“确定是很小很小的忙？”</p>
阳春：“是的，保证是很小很小……保证比司教教我容易……”</p>
夜倾城假装思索了一会儿，又假装深思熟虑后勉强答应：</p>
“那好吧，收了阳春的山果，又是个小忙，岂有不帮之理呢？”</p>
阳春大喜，眸子里流光溢彩，仿若雪顶之花，映出天边的彩虹，叫人更移不开视线了。只见那眸子的主人，低下头，轻轻从衣领中抱出毛茸茸一团——</p>
竟是小奶猫一只，黑白相间，只有单掌大小。</p>
夜倾城方才虽瞥见一眼，却并未看得很清楚，现在仔细一看——</p>
果然是很小很小的忙呢。</p>
“司教，它太小了，”阳春将小猫抱在怀里，一只手不断**小猫的脑袋，以安抚它的焦虑和恐惧：“我们在果林中发现它，母猫死在兽夹里，我们不捡它，它肯定活不过几日了。”</p>
夜倾城：“确实太小了，刚睁眼不久吧，离了母猫哺乳，恐怕也难活几日了。”</p>
阳春：“我想过带它回石室，又怕惹人厌恶相害……所以阳春想求，求夜司教收留它，食物的问题我保证不用司教操心，我每日去喂养，阳春只借司教院落一角，供这小猫栖息。”</p>
夜司教沉默了片刻：“我若不答应呢？”</p>
阳春眼底一黯：“那我和岸芷，只好轮流带着它，在石室外过夜了……”</p>
“打扰夜司教，属下有事禀报。”</p>
阳春听这声音，一回头方知，一个侍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二人身旁。</p>
夜倾城神色如常，显然早就知道了，冷漠道：“说。”</p>
侍卫声音打颤：“北山的侍卫今日巡山，发现夫人的果园被人削了百十枝，果子也被偷了不少，夫人大怒，要属下抓回小贼，回去领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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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一听，吓得一哆嗦，心道完了，原以为是野果，不成想竟是绿蕊夫人的果园，那果子还在这里呢，他肯定全看见全听见了，完了完了，人赃俱获，真是死到临头了……</p>
算了算了，我是躲不过了，索性一并担了，别连累岸芷。</p>
“是……”</p>
“是我养的小猫不懂事！”</p>
阳春一个“我”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夜倾城抢过话头去。</p>
夜倾城接道：“小猫不听话，跑进了夫人的果园，不小心踩折了几枝……”</p>
侍卫犯难：“可……树枝断面整齐光滑，像是刃器所致……”</p>
夜倾城不耐：“我方才说过了，不过是只不听话的小猫，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你回去告诉夫人，倾城明日会亲自去向她赔罪，还请夫人消消气，今晚就早些歇息吧。”</p>
那侍卫也知夜倾城有心回护，也不敢直接挑明，只得换个方式问：</p>
“夜司教一向独来独往，不知夜司教，何时养的小猫？”</p>
夜倾城扫了侍卫一眼，侍卫瞬间吓得腿软，连忙解释道：</p>
“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万一夫人问起来，属下也好向夫人回禀。”</p>
夜倾城接过阳春手中的小奶猫，冷冷道，“昨日没有，今日有了。滚。”</p>
那侍卫听到夜倾城让他滚，倒像获了大赦，千恩万谢，连跪带叩，逃命似的跑开了。</p>
阳春心中复杂，对这样的夜司教，她习惯，又不习惯。习惯，是因为自她来到忘归之上，这岛上的人，对夜司教几乎都是谈之色变，唯恐避之不及，而夜司教对这些人，永远都是横眉冷对，以绝对强势和冷漠的姿态出现。不习惯，是因为在她看来，夜倾城并不是表面那样冷酷无情，她似乎习惯了夜倾城不为外人展示的善意，以至于忽视了他虎狼的一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