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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中岁月容易过,双姝勤学今不同。</p>
自上回与夜倾城立下百日之约,阳春和岸芷每日寅时起床,起床便直奔武渊阁。</p>
阳春苦读《浑元剑经》之《跳步图》,岸芷则在一旁练习身法要诀《流雪回风》。</p>
整一个月,当第一缕阳光洒下,庄严古朴的武渊阁,都会迎来这样一幅动人的画卷——</p>
娉娉袅袅十六七,豆蔻梢头二月初,剑舞环飞武渊阁,西子宜主恐不如。</p>
二人之中,那执剑的少女,显然更出众夺目一些,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肤白胜雪,丽色空绝,从脸型到五官,仿若仙人专设雕作,竟无一丝瑕疵,叫人一眼,就再移不开视线。尤其那双眼睛,喜时熠熠若星辰,柔时盈盈似秋水,清炯皓丽,顾盼生辉,不论何人,被她看上一眼,便会忘却现下的烦恼似的,沉浸于那无与伦比的美,无法自拔。然,她又是高傲的,不,或许那不是她刻意的,只是在这世上,美到极致的事物,通常跟强大到极致的事物一样,都是常人不敢靠近,甚至都不敢直视的。</p>
而那手持双环的少女,虽不及执剑少女绝色,但与寻常姑娘相比,也是头等的美人儿了。那少女生得白皙清秀,脸颊轮廓不似执剑少女般立体,带了一丝婴儿肥,平添一份娇憨可爱,而她的身形身姿,不知是天生的,还是修习流雪回风的关系,腰似纤柳,臂若柔荑,点指如兰,踏足生莲,令人不由地心驰神往,娉娉婷婷,袅袅娜娜,比起执剑少女更具英气的身法,反倒有过之而无不及。</p>
若用花儿来形容二人,执剑的阳春当是雪顶之花,清绝如山雪,孤芳映冷月,够美,但那是不可触及的美,也有勇者意图攀折,但不是被雪色晃了眼睛,便是在风中迷失了方向。而持双环的岸芷,更像是家家户户都能栽种的小小雏菊,生气盎然,天真烂漫,纤纤□□,在风中快乐地舞动,谁人喜欢,她便赠你一室芬芳。</p>
岸芷:“哎,阳春,整一个月了,夜司教还是没单独唤你吗?”</p>
阳春:“嗯。”</p>
岸芷:“那你的《跳步图》如何了?”</p>
阳春有些泄气:“司教给我百日,要我熟练掌握三十六宫跳步图、紫霄形化二十八式法门,我原想一日一组,将将可以达成吧,然而这已三十日了,我仍卡在三十六宫跳步图之一十九步,更别提紫霄形化二十八法门了。”</p>
岸芷:“怎会?”</p>
阳春:“第十九步,立坤位,斜退跳至死门,这一步,与前十八步不像是一脉相承的,跳得突兀,我实在疑惑,动作也难以串联。”</p>
岸芷:“怎会如此?”</p>
阳春点点头:“确实如此,你看我给你演示……”</p>
“立西向东,从开门起,第一步。”</p>
“立开门,左转身面西,退跳至杜,第二步。”</p>
“立杜,右转身面东,退归正中,第三步。”</p>
……</p>
“立离,斜退归左前斜中,第十七步。”</p>
“立左前斜中,左转身,斜退至坤,第十八步。”</p>
到此步为止,阳春步法熟练,身姿矫健,一十八步,行云流水,没有一步坎坷。</p>
“立坤,斜退跳至死,第十九步。”</p>
而到了第十九步,这行云流水之势即被打破,第十九步,正如阳春所言,好像并非承势前十八步,转向突兀,阳春每每跳错,只得卷土重来,但不管重来多少次,终是没有成功。</p>
阳春郁闷:“唉,不知是我曲解了第十九步的经义,还是前面哪一步跳错了。”</p>
岸芷也凑过去看《三十六宫跳步图》经义图释,并试着用流雪回风的身法去操练,却也出现同样的问题,加之浑元剑经乃阴阳调和之武学,比起至阴至柔的流雪回风,到底深厚刚直得多,岸芷芊芊少力,后撤不及,直接仰面摔倒。</p>
阳春连忙去扶,却见岸芷倒地之处,正是坤位与死位之间,顿觉醍醐灌顶。</p>
一时间也顾不上岸芷,又将前十八步重跳起来。</p>
“立西向东,从开门起,第一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