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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晚晴在旁边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p>
无论是茶，还是咖啡，顾念寒本身并不喜欢苦味重的东西，与裴尚泽不同，他不喜茶，也不会品茶，若非此时坐在面前的是茹恩，他一口都不想喝。</p>
他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只觉得那苦味一下子就蔓延到了舌根上，半点儿回甘都没能尝见。</p>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想我的？”</p>
顾念寒正色道：“夫人愿意继续留住我，念寒十分感激。”</p>
当年裴尚泽刚过世那段时间，若非是裴家给了他一处庇护，他就真的彻底沦为孤魂野鬼。</p>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也是尚泽的心腹，现在想想，自从尚泽死后，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有种多了半个儿子的错觉。”茹恩叹气，秀眉轻蹙，面露愁容，像是一个舍不得子孙远行的普通妇人。</p>
她上了些年纪，鬓角已经发白，眼神却不似同龄人那般浑浊，十分清明，不显半点儿老态。</p>
“你决定的事我不拦着你，只是还有一个要求，就当是你为尚泽做的最后一件事，尽的最后一次衷，做完后你与裴家彻底两清，要去要留也都随你。”</p>
顾念寒好不容易舒掉的那口气又瞬间钓了起来，神情警惕：“什么要求？”</p>
“你别那么紧张。”茹恩笑呵呵地说，“M公司应该是裴鹤之的吧？”</p>
这话让顾念寒心底一凉，倏地愣住了。</p>
裴鹤之跟M公司的关系是大机密，就连公司员工也只知道连修是老板，照常说只有连修知道才对，这事是怎么传入茹恩耳朵里的？</p>
顾念寒道：“我…不清楚。”</p>
他蹙眉，从未觉得讲话是件这样艰难的事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