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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迎来了深秋最后一场暴雨的时候，同时裴家大宅迎来了顾念寒。</p>
管家龙叔同他关系熟稔，见人来了也没去通报，自然而然地放了进来。</p>
他轻车熟路地走入正厅，顺手抖落帽子上的水，帽檐露出一张苍白精致的脸来，一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格外分明。</p>
他站在茹恩面前，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夫人”。</p>
茹恩似乎对他的突然造访毫不在意，她捧着茶，正在侧头与裴晚晴说些什么，一直到讲完了话，这才对顾念寒微微侧头，露出一个还算亲切的笑容：“听说鹤之出院了，他身体恢复的还好吗？”</p>
茹恩穿了一件黑色的立领旗袍，身材还未走样，她是上了些年纪，但精通保养，虽然已然透露老态，但还是能瞧出裴家夫人年轻时精致的眉眼。</p>
裴鹤之从缝线到拆线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前几天才终于恢复出院，不过好在他体质强于常人，要放在普通人身上估计一个月才见好。</p>
裴家的消息向来灵通，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大夫人党的眼线，即便没有顾念寒在中间传话，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传入她耳朵里。</p>
可惜裴鹤之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他从小到大做事都缜密惯了，想瞒住的事都天衣无缝，能传出来给茹恩听到的消息都是他认为能给她听的，真正想套出点有用的还得倚靠顾念寒这个身边人。</p>
“裴董恢复的很好。”顾念寒声色淡然，眼神中带着一抹愠色。</p>
他向来不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拐弯抹角，一上来便是开门见山：“灯牌的事情是夫人安排的吗？”</p>
他原本以为可以在茹恩脸上寻到片刻的变化，然而什么都没有，风华依旧的女人波澜不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顾念寒背后寒光一闪，在空中略微停顿片刻，但在她这句话后便不见了。</p>
顾念寒道：“那就好。”</p>
裴晚晴明白刚刚那是顾念寒的刀锋出鞘，她秀眉一皱，声音冷厉：“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夫人说是她做的，你就要动刀吗？”</p>
顾念寒并无否认：“之后会再向夫人请罪。”</p>
二小姐冷笑一声，她招了招手，裴家的保镖顷刻间一拥而上，压着顾念寒把浑身上下摸了一个透，顾念寒也不挣扎，就任凭人在自己身上摸索。</p>
在裴家做事久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不愿意跟旁人有皮肤接触，虽然是二小姐的命令，此时也都找的小心翼翼，唯恐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被这吓人的主当场被卸掉一只胳膊。</p>
直到确定顾念寒身上再也没有威胁，这才重新放开他。</p>
茹恩见到保镖手里捧着的两把刀，也不恼，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开口：“你这次来是做什么的？”</p>
顾念寒沉默片刻：“我是想来跟夫人说一声，以后不想再替裴家看着裴鹤之了。”</p>
茹恩好像早已揣测到他的来意，闻言并未流露任何惊异的神情。</p>
她放下茶，声音平静道：“看来鹤之对你很不错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