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4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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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他的大腿上，脸正对汽车驾驶座前方的方向台，身体则是侧压着座位之间的扶手箱，动作相当别扭，非得要身体向后靠才能给车档让出一些活动的空间。</p>

“你能让我先起来再说吗？这样侧躺着说话不太舒服。”我向后仰着头盯着他的下巴，“而且我们还没这么熟吧？”</p>

郎涛听了低头看了我一眼，说：“你起来就会偷看的，就这样说吧。”</p>

他说得太有道理，我一时之间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于是上下左右给自己找了一个还能坚持的动作。</p>

“我应该从哪里说起？”</p>

他沉默了数秒钟，才说：“从你今天第一次进图书馆那里开始。”</p>

“嗯，好的。”我回想了一遍过程，从我第一次进入图书馆见到郎涛开始，到醒来发现在车里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p>

讲述的整个过程中，汽车始终不断颠簸着，这在市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而直到我说完，他也始终没有叫我睁开眼回到原本的位置。</p>

我觉得路上必然有什么东西异于常理。</p>

但是会有什么呢？</p>

“你说你遇到了三个哥哥，连我的脸也和你的哥哥相同？”</p>

“是的。”</p>

“你到现在都在怀疑我也是你哥？”</p>

“呃……”</p>

“如果是亲兄弟就不能做夫妻。如果是夫妻，那么就不能是亲兄弟。”</p>

“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p>

“你希望姜皓不是你哥哥吗？”</p>

我对于这个问题一下子愣住了，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p>

“你想说你是我想象出来的？既是没有哥哥的身份可以谈恋爱，但是又是我哥的存在？”</p>

“差不多。”</p>

“为什么我想象出来的你对我还这个态度？”</p>

“什么态度？”</p>

“你不该……”我突然觉得有点说不出口。</p>

“因为直到9月28日那天，你的哥哥在你印象里就是这个态度。”</p>

“怎么可能，我哥对我态度一直都很好。”</p>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p>

是了，直到他发现他弟弟对他有不轨之心之前。</p>

“算了，就算你说得对。那其他三个哥哥是怎么回事？我一点也没有奇怪的嗜好。”</p>

他听了竟然噗嗤笑出声来。</p>

“诶，你别笑啊。这很严肃的。”</p>

“这些重要吗？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几个哥哥，连同我，谁是真，谁是假，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姜彤，你只需要活着离开图书馆。”</p>

“虽说是这样没有错，但是如果真的是我哥哥，我不可能一个人逃走。”</p>

“你有没有想过正像纸团上所写的，就算你知道哪一位是你的哥哥，他都已经是个死人。这世界上可以自由移动的只有活人。”</p>

“我哥才不会死！你不要瞎说。”我仰起身体反驳道，又被他用手臂压在腰间按回了他的大腿。</p>

“是人当然会死。不是你死就是他死。当然也可以这么解释，一开始纸团是在他手里，所以死的就是你，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你哥哥，死人的世界本就没有常理可言，这么解释你觉得更能接受？”</p>

我心想，当然不能接受，我活得好好的，平白无故被你说死了。</p>

“但是可能那张纸上的字本身就是我的幻觉呢，我们现在的对话，现在的世界都是幻觉的话，为什么这些字不能是幻觉。”</p>

“傻彤彤，傻彤彤，不止你一个人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p>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郎涛似乎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至少他知道得远比我多得多。</p>

“你什么意思？郎涛，你到底是谁？”</p>

“我是谁，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从这出去。”</p>

“怎么会不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