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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1</p>
“3，0，0，1。”程知懿在一楼门禁的数字按键上依次按下这几个数字。</p>
响了五声之后，接通了，程知懿把脸凑近摄像头，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p>
话还没说完就被视频那头干脆利落地打断：“上来吧。”然后视频通话就被切断了。</p>
程知懿走进电梯，下了第一个结论：此人自我防护意识极差。</p>
电梯显示屏上那个鲜红的数字终于跳到30，然后“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程知懿抬腿迈出来，习惯性地四下检查了一番，只有一扇门，看来上面两层只有一个住户。</p>
这里是长江边视野最好价钱最贵的高档小区，能在这里住上一整层楼，倒也无愧于那个人的身价和名气。</p>
他走过去按门铃，刚响了两声，门就被拉开了。</p>
程知懿看着门里的人，愣了半晌才问出来：“你是……柏溪子？”</p>
“是。”</p>
“是那个……独角兽企业柏金所的创始人柏溪子？？”</p>
“是。”</p>
程知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人，一头乱蓬蓬的黑色及肩卷发，下巴的胡子长到能演鲁宾逊漂流记。因为整个人几乎瘦脱形了，所以显得眼睛特别大，但同时眼下的青黑也显得更深了。</p>
这和他印象中的柏溪子不一样，从前他总是在电视和微信公号以及杂志封面上看到柏溪子，他们说他是最年轻有为也最帅的独角兽企业CEO。那时候柏溪子总是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修身定制西服，梳着一丝不苟的侧背头，镜头面前的他丰神俊朗、器宇轩昂、谈吐不凡。</p>
可是现在，他看着柏溪子的背影，他光着脚在屋里走，穿着棉麻的布衫和长裤，因为太瘦，衣服里看起来空荡荡的仿佛只有一副骨架子。</p>
“进来吧。”柏溪子回头看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