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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以余一晚上没睡，翌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床了，那时候秦俨已经不见了。</p>
秦俨走的时候，在桌上留了吐司和牛奶，锅里有煎蛋和火腿。纪以余一边热吐司一边给他发微信：“哥哥晚上不回来吗？”</p>
那边立即显示“正在输入中”。</p>
反反复复几次，都没发过来一条信息。</p>
最后才道：“晚上有事，应该回不去。”</p>
纪以余回了个知道了。</p>
昨天晚上那么暧昧，连空气都仿佛烧了起来，到了最后，到底是怂了。</p>
光是亲一亲他的嘴唇，脑子就混沌了，心里无数烟花炸开，羞涩和胆怯流淌过一颗怦怦直跳的心。</p>
只敢做到那地步，最后还欲盖弥彰地拿走了那盒**。</p>
他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饭，一会儿惦念的是秦俨的好，一会儿又恨他的放纵多情。</p>
想了一会儿，朦朦胧胧地想起了他的刺青。</p>
那刺青太好看了，平面纹，并不是那么逼真，像是日本浮世绘的风格，莲花和鱼，暗沉沉的青黑色 ，很干净，带着雾意的鱼尾盘在右手内手肘间。穿了衣服后，隐隐约约的暗色纹身，又神秘又漂亮。</p>
秦俨有肌肉，他那么瘦的一个人，腰也细。脱了衣服后，能看到漂亮的六块腹肌。</p>
纪以余在心里做了个评价。</p>
**。</p>
这个评价让他觉得害臊又羞怯，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分了。</p>
但是，还是，忍不住，这样想。</p>
想骑在他的腰上，捧着他的脸亲他。</p>
想看着他对自己笑。</p>
纪以余啧了一声，偷偷地笑了一下，给姚炜一发微信：“我记得你上次说是不是认识一个纹身师？”</p>
那边很快就回了微信：“怎么着我的余哥？你纹？”</p>
纪以余道：“我纹。”</p>
姚炜一的效率是真的很高，下午的时候就把他找出来了。在车上跟他逼逼叨叨：“正常情况下那些纹身师都是不给未成年人纹的，麻烦太大。”</p>
纪以余点了点头：“无完全民事行为人。”</p>
姚炜一跟他扯皮：“可以啊我的余哥，这名词专业。”</p>
纪以余笑着说：“滚。”</p>
车子兜兜转转地停在一个铺面前，这条街虽然也在市中心，但是意外地荒凉。就连这个号称逼格很高不轻易给人做纹身的店，从外面看上去也是简陋无比，外面只树了个立牌，简简单单地写了纹身俩字。纪以余皱着眉：“你确定可以？”</p>
“相信我余哥。”</p>
姚炜一给他看手机里的照片：“肖哥完全是因为喜欢清静才弄了个这样的铺面，他那技术真的是没的说。”</p>
纪以余微微皱着眉，推开车门。路上还有未消的冰雪。天上细细密密地飘着雪花，簌簌的，落在地上又轻又密，一接触到人的皮肤就化开了，格外凉。</p>
店内装潢素净，上下共两层，桌子是紫檀木的，窗边燃着香，和花瓶里腊梅的冷香混在一起，意外地提神。墙上挂着些画，都是图案，也有照片，有些发在了店家朋友圈里。</p>
木质楼梯上有声音传来，嘎吱嘎吱的，不徐不缓。纪以余跟姚炜一交换了个眼神，后者直接喊了一声:“肖哥好。”</p>
纪以余终于看清了那人。</p>
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人，皮肤苍白，头发半长，狭长的眼睛里有一丝睡意。穿着到膝盖的羽绒服，只看了他一眼:“未成年？”</p>
纪以余道:“十七了。”</p>
这位肖哥点了点头:“纹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