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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以余看着那件厚重的衣服，有点不太情愿。</p>
“赶紧的，什么毛病。”</p>
秦俨直接扯着袖子，要给他脱下来。纪以余抿着唇，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秦俨扣上了扣子，帮他整理衣领。手指划过他的下巴，带起了轻微的红痕。</p>
秦俨看着纪以余，忽然笑了。</p>
仿佛就有那么一点点，理解了这个别扭的小孩。</p>
“好看着呢，乖。”</p>
——秦俨一直叫他小孩，但是不可否认，他已经长成了大男孩。</p>
一个身高腿长的大男孩。</p>
夏天穿衬衫的时候，逆着光，能看到他瘦削的腰。腿长，打架的时候踢人特别疼，肚子上有了薄薄的腹肌。格外俊俏，脸部线条逐渐锋利起来，看人的时候带着两份不耐烦。在自己面前，却一副乖顺的样子，抱在怀里有时候能被坚硬的骨头硌到。</p>
长到这个年纪，已经会有意识地选择自己的衣服，注意自己的发型。在走过挂着西装的橱窗时，会无意识地打量。</p>
不穿秋裤，不喜欢在冬天裹得厚厚的，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p>
秦俨想到这儿，忽然皱起了眉，蹲下去掀纪以余的裤腿。</p>
这大冷天，他就穿了带着薄绒的牛仔裤，连个秋裤都没穿。</p>
纪以余往后缩了缩，瞪圆了眼：“干，干什么……”</p>
秦俨敲了敲他的脑袋：“穿秋裤去。”</p>
纪以余上车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简直难看到不行。看秦俨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再次建议：“要不我不去了吧，我在家等哥哥。”</p>
“哦。”</p>
秦俨垂着眸锁车门，道：“不行。”</p>
建议被无情驳回。</p>
秦俨的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好看着呢。”</p>
小孩直到下车，还在别扭着。秦俨把手搭在他肩上，直接揽着他走，轻轻**他的下巴。</p>
临近过年，超市的人也较以往多。秦俨在门口买了个烤红薯塞到了纪以余怀里，拉了一个推车，笑道：“乖一点。”</p>
纪以余捧着烤红薯，慢慢地笑了起来。</p>
秦俨正在挑鸡胸肉，寻思着能做咖哩饭，这样不会太腻。然后袖子被纪以余拉了一下，他回头，嘴里就被小孩喂了一块红薯。纪以余站在那儿笑着，问他甜不甜。</p>
秦俨顿了顿，说还好。</p>
烤红薯的确是还好，微甜，更多的是香味。</p>
秦俨目光却落在了纪以余的手上。</p>
漂亮的手，修长贵气，冰凉细腻。</p>
这样漂亮的手，刚才带着红薯送过来，施施然地碰到了他的嘴唇。</p>
秦俨笑了笑，把挑好的鸡胸肉扔到车里，眼神瞥到纪以余的鞋，顺口说道：“小鱼儿你鞋带开了。”</p>
说完后，自己愣了愣。</p>
纪以余一只手拿着红薯，另一只手是撕下来的红薯皮，伸出脚看了看，道：“先开着吧，一会儿我吃完了再系。”</p>
他无所谓，却看到秦俨自然而然地蹲了下去，说：“别动。”</p>
那双手搁在了他的鞋带上，从从容容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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