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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的老人一大早起床熬了一锅瘦肉粥，她用保温壶盛好，来到楼梯口的杂物间。</p>
老人颤颤巍巍地打开杂物间的门，绕到一堆杂物后面，有一个漆黑的四方格洞口。</p>
老人用旁边的绳子把保温壶绑好吊下去，等保温壶落地，再将楼梯口盖好，离开这里。</p>
这个小动静没有惊动地下室里的两人，许莳依旧是坐地上抱紧双膝卷缩的姿势，铁床上的男人没有动作，但胸口有细微的起伏，似乎是睡着了。</p>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莳才抬起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蹲了太久了，全身的关节都在咔嚓咔嚓地发出抗议。</p>
许莳走近男人，撕开他嘴上的胶带，大叔因为刺痛醒来，“喂——咳咳咳……”</p>
太久没说话，他开始干咳。许莳在桌子下面的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后倒进大叔的嘴里。</p>
她灌得太快了，大叔没法好好喝，又被水呛到，偏头躲过水流。</p>
许莳倒完了一瓶水，走出去将保温壶提进来。这时大叔缓过劲了，有气无力地说:“许莳，你还没走啊……”</p>
“放过我好吗，我老婆答应明年和我复婚啊。”大叔絮絮叨叨开始打感情牌，“我还有一个母亲在老家，有个儿子要养，我可是全家的顶梁柱，没有我她们要怎么活……”</p>
许莳将地上的小刀捡起，大叔听到刀片划过地板的声音，“喂！许莳，不会吧……”</p>
他慌忙挣扎起来，程度远没有之前这么大，“你才十七岁！人生才刚起步，你也不想在监狱里度过一生吧！”</p>
许莳没有说话，她的五感就像被封锁了，没法接收大叔的语言。</p>
保温壶被掀开，许莳一只手举起它，倒到大叔的头上，大叔被烫一脸，扯着脖子躲到一边。</p>
这是喂粥吗，她是在故意折磨他！</p>
“许莳……那天我不是故意的。”</p>
大叔疲软地道歉，“我当时喝醉了，你拿那死猫吓我，我这心脏真受不住啊！”</p>
哐嘡——</p>
保温壶砸到铁床上，然后滚到地上，它仿佛是宣布行刑的声音。</p>
“我和你道歉！对不起！要我赔钱也行！”大叔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还能吼出声，“你要报复我也够了吧！别——”</p>
噗呲——噗呲——</p>
什么东西刺进了他的两侧肋骨之间，浸湿的衣服贴近了少女温软的手，那只手还在把冰冷的刀往他身体里压。</p>
这时大叔还没有痛觉，接着刀开始移动，扯着捆绑他的尼龙绳往腹下切开！</p>
“啊啊啊啊啊——”</p>
大叔惨叫出声，许莳松开手，将桌上的毛巾塞到大叔嘴里，用力按住不让大叔尖叫。</p>
这只动物就像生理课上被注视了稀释麻药的兔子，因为剧烈疼痛疯狂晃动身体，腹部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床单。</p>
许莳拼尽全力压住他，直到大叔因为缺氧和失血过多昏厥。</p>
——</p>
安顼恃在许莳房间待了一个晚上，她在许莳床底发现了她的手机。</p>
安顼恃之前在许莳的手机里塞芯片的时候顺便录了自己的指纹，这下把手机开机后她就开始看手机里的信息。</p>
许莳所有聊天软件里的列表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自己还被设为了特别关注，安顼恃因此弯了弯嘴角。</p>
短信里有很多广告，安顼恃看到许莳网购了很多东西，都是这个星期到货，她点开许莳的某宝看看。</p>
许莳收到货了都没有评价，毛巾、尿不湿、零食、尼龙绳、微型摄像头……</p>
她买的东西怎么这么奇怪，而且收件人是，叶落？</p>
地址是这栋出租屋，这个名字只是许莳起的网名吧。</p>
这是很合理的解释，但安顼恃却觉得这个名字不寻常。其他的地址填的收件人都是许莳，为什么只有这里会用叶落这个名字？</p>
安顼恃继续在手机里找信息，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尖叫。</p>
尖叫转瞬即逝，恐怕很多人都会当成幻觉。</p>
安顼恃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尖叫是男人的声音，而且就在楼下！</p>
安顼恃跑下楼，时间还算早，出租屋里的人都还在睡觉，尖叫声没惊动其他人。</p>
一个老奶奶在前庭扫地，安顼恃上前询问她:“奶奶，您有……”</p>
奶奶一双泛白的眼珠子望向她，嘴巴微张，牙齿几乎掉光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