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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问我：“你这是做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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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的侍从，若是真的侵犯了哪位妃子，我便第一个不饶他。可人命关天，这事情还没弄清，不该这样莫名其妙地行了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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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嫔挽着太后手腕，厉声道：“还有什么没弄清的！这个不干不净的小奴才非礼了纳兰姐姐！一百大板，已是太后开恩，多的还有什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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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纳兰妃便是当事人了，正梨花带雨地站在太后另一边：“太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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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恭恭敬敬地跟太后作了个揖，做足了表面功夫：“这没弄清楚的地方，尚且有许多，比如事发在何处？情景如何？目击者几何？难道听人空口白话，便能断定吗？鹿商想以母后之明慧，早便不能重权贵、轻天理了。是吧？母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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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有人吸凉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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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中，只有皇帝的结发妻子，才能称呼皇太后为母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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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就看着我，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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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妃可能也有点怵，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在一边撒泼打滚：“好你个鹿商，如此颠倒黑白！你要听，本宫便说给你听！是在翠华亭前，本宫与丫鬟们正游历赏花，看那百花盛开，心中高兴，便走出人群，倾身想去摘一朵。此时，这个小奴才却从花丛中钻了出来……把手，把手放在了……放在了……”她抚着自己的胸口，悲从中来，又开始掉眼泪，转身去拉太后的袖子，“呜呜呜臣妾为皇上守身如玉，却不想今日遭此横祸……臣妾……臣妾恨不能……太后定要为臣妾做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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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提高了声音问那些丫鬟：“你们都看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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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齐齐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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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看得可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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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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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怎么摸的，怎么钻出来的，可都有记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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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有人迟疑了，但大多数还是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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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太后说：“鹿商恳请母后，将目击者都分别审问。问题也不难，就问我的侍从，是用左手摸的，还是右手摸的，或者是两只手摸的。有不一致的，便是说了假话，不淑不诚，皮鞭抽死，这样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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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很多人退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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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妃便提着嗓子尖叫：“啊！鹿商！你说的这是些什么没脸没皮的话？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知廉耻吗？你非要让大家都知道，这，这小奴才是……是左手……摸的……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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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了，您别再说话了。再说一个字，便是认罪栽赃，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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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就不说了，可见心是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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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后，现在可以拉下去分开审问了，就问，纳兰妃被摸的，是左胸还是右胸，或者二者皆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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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嗤笑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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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声怒喝：“放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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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着这声雷霆之怒，跪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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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也都跪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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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说：“那你们就跪着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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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叫人把纳兰妃的丫鬟们带了下去，有两个还边走边被拖着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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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不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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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太阳无比狠毒，我跪在太阳暴晒的青石板上，旁边躺着奄奄一息的福福。其他人跪在屋檐下，还可以蹭一点太后宫里飘出来的冷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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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哀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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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理也没用，这太后，摆明了是要搞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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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扔下福福不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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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么能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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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又正中了太后下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