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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两人皆心事重重，未能安眠，乃至于次日相见，眼底俱是一片青黑，看得三喜暗笑不已。</p>
“昨夜同小王爷做甚么去了？”</p>
楚玉凝不稀得理他，兀自收拾随身包裹。</p>
三喜也不恼，顺势在他那堆物什中翻检，见着个做工粗糙却憨态可掬的虎头鞋，抓在手中把玩，“这是小世子的？”</p>
楚玉凝“嗯”了一声，自他手中接过，仔细地放回原处。</p>
三喜问：“既是小世子的，你收起来作甚？”</p>
“……他未必看得上，罢了。”</p>
“这说的哪里话。”三喜笑道：“你如何便知他看不上？自个儿爹爹送的东西，宝贝还来不及，岂会看不上。”</p>
他也未必认我作爹爹。楚玉凝也笑，却是苦涩意味：“昨日才惹他哭了一场，何必再去讨那份嫌。”</p>
“哎，你啊。”</p>
三喜摇摇头，道：“我也算是看小世子长大的，有几句话，你且听我说。”</p>
楚玉凝不语。</p>
“小世子自小主意正，若是遇着人事不中意，当下便要黑脸的。”三喜道：“你想想，他若当真嫌你，当日怎会任你抱他？更莫说在你怀里哭——小世子自打明事起，便鲜少在人前落泪的。”</p>
楚玉凝手下一顿，抬眼看他，犹豫道：“你……”</p>
“楚公子。”说曹操，曹操便到，只听绿映在外间道：“小世子来了。”</p>
楚玉凝倏地站起身。</p>
寄奴被下人簇拥而入，站在外间挥挥手，稚声道：“你们退下。”</p>
他那贴身丫鬟珠翠正欲为他解下外袍，闻言道：“小世子……”</p>
寄奴答：“我自己来，退下罢。”</p>
珠翠只得点一点头，退至门边。</p>
三喜见状，也道：“阿凝，那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