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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青巍：“行行行，我刚说的那番您好好权衡，反正小野留这儿是百利无害的，更重要是他乐意。”他伸了伸腿，“顶多，您那张多余的机票弟弟给报销成不成？”</p>
宋俊拍了一掌他那不安分的腿，又点了支烟，看看儿子，再看看面前那一碗没动的菜。</p>
易青巍看他有所松动，再加一句：“而且，宋叔年纪这么大了，一个人来这边……你们忙，没时间，但是难得小野有这份孝心。”</p>
要命的就在这里，老的小的都劝不住。</p>
宋俊良久无话，眉头紧皱，呼了一口烟：“他……”</p>
放在桌面的手机振动，随后响铃，宋俊一脸不耐地接起：“什么事儿？……怎么现在生？预产期不是还有两个星期吗？”</p>
那边说了什么，宋俊的眉头还是没松开，只是语气软下来：“我马上过来，你照看好她。”</p>
他站起来，起得急，动作大，带倒了椅子，头也没回一个，看着宋野枝，粗声说：“现在走，东西也不用收了，到时候叫陶叔寄过来。”</p>
宋野枝轻轻吸了一口气，咽下喉间翻涌的呕吐感，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宋俊，怕自己下一秒就吐出来。</p>
他说：“爸，你们放过我吧。”</p>
他看到宋俊存的那个手机号码的备注，可能自己父亲对这个女人的身份也很矛盾，称呼不知如何称呼，名字呢，又显得生硬，所以是个简洁的大写“S”。</p>
时间过得好快，孩子都快要临盆了，卡在年尾出生，属猪。</p>
他在一瞬间想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又问：“您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了吗？”</p>
宋俊走上前，宽厚的手按在儿子头上：“小野……”</p>
宋野枝偏头，突然站起来，跑向包厢内的卫生间。荒谬感是催吐剂，他已经在尽力忍，但实在是很抱歉。</p>
易青巍站宋野枝边儿上，掌着他的额头，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吐过一轮，宋野枝依然弯腰埋着头，一手撑膝盖，一手紧扒着易青巍的手腕，指节的粉润褪尽，泛出青白，止不住发抖。</p>
易青巍：“还想吐吗？”</p>
宋野枝摇头，没有东西可吐了。</p>
易青巍：“漱口。”</p>
“小叔……我腿软。”</p>
赵欢与一直站在门边守着，听他这样说，去抬了个矮凳过来。</p>
易青巍问：“这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p>
赵欢与在一旁小声说：“他走了。”</p>
她清楚其中原委，不肯再唤宋俊叔。</p>
最后，等宋野枝舒服些了，他们才动身回家。走之前他尝了一口凉了的的芙蓉蛋，说：“李姨做的比较好吃。”</p>
易青巍忘不了他发红的眼眶，伸手，把他的半边脸虚虚捧进掌心，指腹摩挲冰凉单薄的眼皮，说：“嗯，是差点儿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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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了，明天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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