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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俊看自己儿子一眼，心头复杂，回头说：“爸，小巍订了饭馆。”</p>
宋英军：“你去啊，我们这才吃了早饭。”</p>
赵欢与举手：“我和小野和您一起去！”</p>
宋野枝看她，赵欢与歪头过来说：“你不在小叔怎么给你说情啊……”</p>
易青巍没想到宋野枝愿意跟着一起来，有些惊讶。只是宋野枝状态不好，整个人气质低沉。他揉他的头，揽他的肩，男孩儿没给反应，沉默不语。</p>
饭快吃完了，易青巍还没提过宋野枝的事，倒是宋俊忍不住，说再吃两口就得走，订了两张票，两个小时后，怕赶不上。</p>
易青巍顿住夹菜的动作，去看坐在对面的宋野枝。他自说了一句“胃犯恶心”拒绝吃饭后，就没说过话，或者就没动过，只埋头盯自己的鞋尖儿，发呆。</p>
易青巍：“小野一起去吗？”</p>
宋俊点了一支烟，打火机拍在桌上，说：“去。”觑儿子一眼，“这一趟来就专门来接他的。”</p>
易青巍在和宋俊说话，却目不转睛看着宋野枝。</p>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p>
又聊了几句，聊到易青巍以后的生涯愿景，他一边回宋俊的话一边拿了个干净的小碗，盛了半碗芙蓉蛋递给宋野枝，说：“尝尝，和李姨的手艺比怎么样，好吃的话我们以后常来。”</p>
以后常来。</p>
终于肯赏他一个眼神，却见宋野枝的眼眶早就红了一圈儿，固执有，不甘有，无奈有，还有意味不明，不易察觉的委屈。</p>
宋俊也听见他的话，弹了弹烟灰：“我就知道你小子，洗尘是幌子，就是小欢与搬来的救兵。”</p>
易青巍笑了：“不算救兵，我也不想让他走。”</p>
宋俊：“不是想不想，是能不能啊。小巍，他们不懂事儿，你也跟着瞎闹。”说罢拍了拍他的背，“跟我走时候没俩样儿，模样是大小伙子了，内里还是少年心性。”</p>
易青巍：“小野是有自己主意的孩子。”</p>
宋俊：“还说呢，第一遭这么不听话。”</p>
易青巍又笑：“不是坏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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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俊：“还不是坏事儿，毁了自己都不知道！”</p>
“哥，你这就言重了。”易青巍自己尝了一筷芙蓉蛋。</p>
宋俊哼了一声：“放着那边儿省重点不读，非要来北京，我又不在这边儿，他怎么搞？”</p>
“说来说去是学校的事儿？”易青巍说，“其实听他说他准备留下来的时候，我就替他问过，四中那边有名额，到时候三月去入学考试就行。”</p>
宋俊：“四中……？”</p>
易青巍：“是，到时候和欢与一个学校，还能互相照顾。俩孩子放一块儿管，也省心。他在这儿您也放心，学习，生活，都给他最好的。”</p>
他接着说：“小野年纪还小，不论选哪一条路，只要往前，都能走成康庄大道。所以，我看，最要紧的还是他喜欢与否。”</p>
宋俊还要说什么，易青巍赶紧按住他胳膊：“哎……哥，不能耍赖啊，学校的事儿可解决了的。”</p>
宋俊被气笑了：“还耍赖，你当这事儿玩儿游戏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