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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空气中一瞬间凝固，电话那头也没了声响，只看见继续增加的通话时间。</p>
抚平起起伏伏的胸膛，焦丞抿嘴，觉得此时万分尴尬，恨不得砸了手机，立即转身离开。</p>
“奶奶，我想吃牛肉丸！”</p>
“好嘞，昨天下雪，也不知道菜市场今天开不开门，你等奶**电瓶车……”</p>
电梯口传来住户的交谈，焦丞一愣，侧头就看见一排排电瓶车，紧张地攥紧手心，他们如今怎么看都不正经，要是被发现，简直脸皮都不要了。</p>
脚步声愈来愈响，焦丞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片刻后，脚步声停在了门后，那老太太推了电瓶车，又和孙子说了什么，不一会走远了……</p>
焦丞放松地吐了口气，抬头看见李飞惮没忍住地笑出了声。</p>
“笑屁啊？”焦丞抬腿踢了踢他。</p>
“啊？”电话那头还没挂断。</p>
焦丞捏了捏手机，懊恼地手足无措。</p>
李飞惮一把夺了过去，“白掣是吧？小两口办事呢，焦丞说他不想和**打电话。”说罢，风风火火地挂断了。</p>
焦丞瞪了他一眼，“办个屁事，你能不能好好说。”</p>
“是是是，那现在另一个**邀请您一起吃个饭，不知道老爷赏不赏个脸呢？”</p>
李飞惮边说边拉了拉焦丞刚才扯开的领口，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两人别扭的气氛终于破了冰。</p>
商场里人头攒动，大过年像是不要钱似的，平日难喝得要死的奶茶店也排起了长队。</p>
焦丞发烧刚好，吃不了太油腻的，两人点了排骨蔬菜粥和几盘清淡的小菜。</p>
上菜很慢，李飞惮无聊地用发票叠纸打发时间，焦丞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刚挂断看见李飞惮放了只千纸鹤在他面前。</p>
李飞惮：“说说呗，飞行员。”</p>
焦丞摸了摸这个脖子短、翅膀歪的千纸鹤，“高中的时候确实选上了，但是后来没去。”</p>
“是因为那个**初恋？”</p>
“他跟你说的？”焦丞笑笑，展开了千纸鹤，重新叠了个小狐狸，“我当时出柜之后，大概有一个月吧，我爸和我都没讲过一句话，高考那天他把我送到考点，我就揣着身份证去网吧打了一天的游戏，到处兜兜转转，考试结束才回的家。”</p>
李飞惮不解。</p>
焦丞给小狐狸点上眼睛，放在他手心，“我爸认为我是因为出柜自暴自弃，白掣认为我是因为失恋心灰意冷，说影响，有吧，肯定都有一点的。”</p>
李飞惮低头摆弄小狐狸。</p>
“只不过决定是我自己下的，倒真没那么苦情，其实就跟赌博一样，我下了个注罢了。”焦丞若有似无道。</p>
正说着，服务员端了排骨蔬菜粥上来，“先生，今天本店有活动，凡是消费满两百元，可以抽奖一次。”她拿出一个签筒，签尾画着十二生肖，李飞惮随便抽了狗。</p>
“恭喜两位先生！是七楼影城一百块代金劵，用餐完毕后，收银台可以兑换。”</p>
焦丞看着那个被回收的狗签，笑笑：“你看，这不是中了。”</p>
李飞惮不明所以：“那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讲，你这样，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明明一起七年了。”</p>
焦丞放下勺子，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害怕。”</p>
“害怕？”李飞惮一怔。</p>
“不管是飞行员还是白掣，对于十几岁时的我来说，太重要了，正因为触碰到过，所以这份心愿比任何人都来得浓烈。”焦丞说：“这么说可能不太恰当，就像是曾经拿到块金子，不管你现在手里抓着什么，都改变不了曾经那块金子对于我的重要性。”</p>
李飞惮转动着碗，搅动着粥，“你后悔吗？不把那块金子抓在手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