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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掣：阿丞，我手机刚刚没电了，没看到你的消息！</p>
白掣：阿丞你是不是生气了？</p>
白掣：我看见贺卡了，这双鞋我太喜欢了，你肯定花了很多功夫吧？</p>
贺卡？哦，焦丞忘了。</p>
那张贺卡上写的：“我只喜欢你，生日快乐。”</p>
他突然自嘲起来，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腻腻歪歪，“喜欢你”面前还要加个“只”，太恶心了。</p>
白掣：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的，他们逼迫我说，我没办法……对了！你不是之前给我看过一个设计图吗？你说想要一架黑色的模型，我做给你好不好，我去学！你要什么样子的？我都给你做！</p>
对面又发了一条消息出来，焦丞合上。</p>
那么多条消息里，他一直都在找，都在找一条“我也是喜欢你的”，可是焦丞突然发现，所有的一切到头来都是自己的奢望，因为白掣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p>
他突然笑了，低头摸了摸膝盖上的另一个盒子，幸好，你没送出去。</p>
这个盒子里，是另一架飞机。</p>
是他的“共度余生”。</p>
即便很多年以后，焦丞慢慢理解一个少年面对群体排异时，会说一堆托辞来掩盖自己，这都是正常的。</p>
可是，焦丞也知道，他不会喜欢了，那样的男孩。</p>
回到家，天色未尽。</p>
焦丞熟练地开灯、开门、脱鞋。</p>
焦建翔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满面红光，从他们的对白听来也知道，是关于自己选上飞行员的事，大人间的惺惺作态，瞬间一览无余。</p>
焦丞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他突然觉得很委屈，很委屈。</p>
凭什么？凭什么？</p>
凭什么他喜欢的男孩子在欺骗他、同情他？凭什么他的父亲虚伪得一套又一套？凭什么？凭什么连一个人，一个人……都无法证明他和白掣真的交往过。</p>
焦丞无法回答自己了，他失控了。</p>
他扔下手里的东西，跪在焦建翔的面前，说：“爸，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p>
带着报复性的语气，看着焦建翔由喜转惊的脸，心里渗透出一种**，他渴望疼痛，渴望斥责、渴望被痛恨……</p>
那天，花盆里的种子死了，它们才刚刚发芽，竟然死在了春天。</p>
再之后他没去上学，大概临近高考前的一周，焦丞回了一趟学校，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信心十足，所以跑去撒野了，可谁都不知道，他像一只缩在壳子里的蜗牛，一遍遍问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p>
回学校的那天，焦丞其实没想到自己会放弃高考，他还想着当飞行员呢，至少心里的天空不在了，眼睛还是能捕捉住的。</p>
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可以听到很多声音，比如同桌被老师没收了一封情书，比如校长喝酒喝进了医院，比如白掣出国了。</p>
焦丞突然萌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p>
荒唐到没有答案。</p>
如果不当飞行员，他会做什么？他会不会变成无聊的大人，度过无聊的人生？还是会遇到不同的天空，遇到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和事？</p>
那一刻，他突然放弃了高考。</p>
高中的往届生，是不可以再次参加飞行员选拔的，焦丞赌了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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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流程勿严格考据，本来是两天的量，但是想想还是并起来看比较舒服，明天休息一天，小虐部分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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