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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一转动的手一顿，问他：“有什么区别？”</p>
“公司的矛盾交给公司处理，个人的厌恶我会处理。”</p>
梁知一撂下勺子，只感受到另一个男人高高在上的保护欲。</p>
“她是不喜欢李乾亮，你怎么处理？你认识十几岁的她？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厌恶李乾亮？如果她是因为我才看不惯李乾亮的呢？”</p>
他的问话使何云远片刻没有答话，但很快，他说：“原因对我而言没有意义。腾炎如果继续与乾坤合作，乾坤的负责人会出席腾炎的商务、酒会活动，梁先生是希望溪溪和他碰面，还是不希望？”</p>
不可能没有波澜，何云远只有加重的遗憾，他还来不及认识她的时候，梁知一对她而言是特殊无疑的。</p>
梁知一被他的提醒泄下气来，对面这个人清楚地知道他们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不愿意她不开心。</p>
他曾无数次在黑夜里回想长大过程中的每一个节点，如果他认真一些，如果他无所畏惧，如果他遵从心意，如果他放下那该死的毫无意义的自尊心，一切都会不一样，他看得见自己和唯一放在心底的人的未来。</p>
梁知一的手放在膝盖上，徒劳地抓紧又松开。视线无从聚焦，他用力眨一眨眼睛，才能慢慢看清自己手上的伤痕。</p>
乌青的痕迹提醒着他，告诉何云远该做什么，是现在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p>
罢了。</p>
“不要让乾坤出现在合作方名单上，不要让她伤心。”</p>
何云远了解了应该持有的立场，不再作他问，起身道：“谢谢。”</p>
何云远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只听见他看着窗外哑着声音，似自言自语：“初中的时候，溪溪给我写过一封信，被李乾亮恶意传出去，成为别人谈资。我那时候很混，不知道要去保护她。”</p>
一直假装看风景的服务生小姑娘拽紧了店长的袖子：“要打了要打了，店长你看那个站起来的帅哥手握拳了，手背青筋都出来了。”</p>
又被店长敲了个栗子，压低声音训她：“店里有人打架对我们有什么好处？”</p>
就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她们再看过去，站着的帅哥已经推门出去了。坐着的帅哥头都没有转过来，依旧看着窗外。</p>
午饭时间，窗外一对穿校服的学生走过，男生手上拿着关东煮，女生同他说着什么，说完笑起来，男生等她笑完递一串关东煮过去。</p>
梁知一恍惚着，许久才反应过来何云远走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话：“她已经长大了，独立、自信，如果有一天她需要人保护，我会在她身边。”</p>
何云远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一直想起她才提过的，小时候没有特别好的朋友。</p>
不由就把梁知一的话和方芷说过的讯息拼凑在一起。</p>
他只能想象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又乖又沉默的样子，却无法跨越时空去给她一个拥抱。</p>
何云远回来后，杨文轻易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提醒道：“老板，去里面更衣室换身衣服吧，烟味能闻出来，小心挨家法。”</p>
何云远看他一眼，抽出乾坤的一叠文件推给他，“去把有问题的地方重新整合打印。”</p>
他去换了衣服，待杨文整理完，直接去物流部。</p>
杨文拿上资料跟着，第一次觉得老板在想什么很难猜测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