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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踩在靠墙根的干枯的落叶上，忽然撞上一个人。</p>
“呦，这么着急就投怀送抱了？”来人校服拉链敞开着，校服的一侧掉下来，软塌塌地挂在肩上。</p>
她后退两步，往后看去，却见两个人也是一样的校服穿法，不远不近地抱臂站着，眼神暧昧不清。</p>
昏暗的灯光下，久未露面的李乾亮抓住她的肩膀褪下书包，两手掂了掂，勾唇笑着：“妹妹，背这么重的书包，不怕崴着你的小细胳膊？”</p>
“让开。”她试图把书包拿回来，被他一只手抓着背带动弹不得。</p>
“我说，上回的事，你是不是该给哥哥道个歉？”</p>
她不说话，手上暗暗加了力气。</p>
李乾亮似是极有耐心，慢悠悠开口：“哥哥呢，也不为难你，上回伤到哥哥哪儿了，你给哥哥揉一揉，这茬就翻篇儿了。”</p>
“揉足一刻钟。”</p>
“一刻钟哪儿够呀，咱亮哥怎么着也得半个钟头。”</p>
后面站着的两个人发出夸张的呼吸声，嘿嘿地笑着。</p>
她抓着书包，眼一闭，全身力气往上提。</p>
她不害怕甚至隐隐期待可能到来的结果，疲倦无处安放，那就打碎它。</p>
“在做什么？”不轻不重的脚步踩着落叶而来，不轻不重的声音。</p>
在场的四人都是一怔，书包在争夺间掉落在地上。</p>
李乾亮打量他的身高，道：“没你的事。”</p>
他戴着黑色棒球帽，手上抱着一个文件箱，对三个人的逼近视若无睹，走到争执的两人中间，放下箱子。</p>
他微微侧身挡住李乾亮的视线，问他：“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小孩？”</p>
被称作小孩，李乾亮三人很生气。上来一脚踢翻了他的箱子，几本书散落开来。</p>
他慢条斯理，帽沿在他鼻梁上投下安静的影子，“小孩，你的三点钟方向有摄像头，保安2分50秒内会到这里，我比你高22公分，体育生。”</p>
跟在李乾亮身后的人给他一个眼神，指向地上掉落的书，写的是《体育科技》，封面上画着一个拳击手套。</p>
有一瞬的僵持后，李乾亮又扯了个笑，歪过头看向她：“下回哥哥再找你玩。”</p>
她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正要动作，小手臂被人不着痕迹地按了一按。</p>
“下回也不必了。”他俯身看清他校服上的logo，又指指摄像头，仍是平缓地说，“南苑初中的学生，不少小孩想考你们学校考不进，你不需要这个名额，就腾给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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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略环境只听声音，他自然得仿佛一个邻家大哥在谆谆教导。</p>
“X**！”李乾亮出拳往他腹部揍去，愣是被宽大的手掌包住了整个拳头。</p>
他按下他的拳头，放开手，说：“这个小孩的家里和学校会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打架、欺侮人，除了凸显你的幼稚，给你带来惩戒，别无是处。”</p>
这个体育生，竟然搬出家长和老师，蠢蠢欲动准备动手的人，有一种被人羞辱的愤怒。</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