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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觉得有好看叶子的绿植比花漂亮。”</p>
孟溪“啧”一声。</p>
孟溪是在发布会前再见到付涛的。饶是已经短信婉拒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在工作中再碰见，倒还是有些尴尬。</p>
付涛看出她的不自在，在她空一些的时候过来道歉：“不好意思，上回送花给你造成困扰了。”</p>
“没有，是我不好意思。”</p>
“那么结束道歉大会，做个朋友吧。”年轻的男人挠挠头，伸手过来，带起一个轻轻的真诚的笑。</p>
孟溪轻松下来，与他轻轻握手，时间还早，把资料袋递给他之后，让他随意。</p>
大厅的准备工作都落实好以后，孟溪和几个公关部的同事去后台，正要敲门，只见方芷从里面拉门出来，给何云远安排的休息小间里并不见人。</p>
公关部的经理迎上去，热情道：“方小姐。”</p>
方芷妆发已经做好，顾盼生辉，从容说：“本想找你们总监对一下流程，不巧人不在。”又同孟溪点头致意，走了出去。</p>
房间里有幽幽的香水味，何云远的外套搭在椅子上，衣服是她昨晚帮他选的。</p>
同事问孟溪：“孟助，要联系何总吗？”</p>
瞧一眼时间，还有半小时，孟溪说：“不急，各位请先各自去忙。”</p>
桌上放着一杯网红甜品店的柠檬茶，他不爱吃酸的，却偏对柠檬水情有独钟。同事把门带上，桌子微微振动，柠檬茶晃晃悠悠摇出些波澜。</p>
她是在安全通道找到何云远的，他背着墙角，手指夹着一支烟，也没有抽，任它燃着，亦未曾发现她的到来。</p>
过了一会儿，她轻手轻脚往后退时，他抬起手深深吸了一口烟，这是她第二次看他抽烟，远处是缥缈的、陌生的白。</p>
孟溪转身，往会场走去。</p>
何云远已经记不得第一次抽烟具体是什么时候，大约是在大学毕业前夕，恢复了单身，工作已经落实，突然空下来的时间，无所事事。</p>
那几天晚上常常被吕维义拖着去操场喝酒。</p>
那个时节，大四学生很好认，围坐一圈，大声喝酒唱歌、偶尔夹杂哭腔的，大多是将要毕业的人。也会同背后附近一圈的人碰杯，人人秉着一颗今宵有酒今宵醉的心。人群中不知是谁递给他一支烟，就这么抽了一口，白烟升腾，青春落幕。</p>
他很少回忆过去，直到今天再次遇见方芷。</p>
也谈不上遇见，是她敲门来到他的休息室，握着一杯柠檬茶，长发剪短，笑得沉静，像是凭空剥离了五六年的时光，极日常地同他说：“柠檬茶买一送一，突然想起来你爱喝，来一杯？”</p>
“方芷。”</p>
“云远，如果我不过来，你还打算同我打招呼吗？”她语带自嘲地问他。</p>
没等他再说什么，技术部的人员将他匆匆叫走协调一个问题，等忙完回来，在消防通道停住了脚步。</p>
一支烟燃到了尽头，何云远才转身回去。如他预期，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p>
整点，场内灯光暗下来，优雅的女主持宣布腾炎集团今秋家用S系列新品发布会正式开始。</p>
腾炎最年轻的总监长身磊落，上台致辞。</p>
孟溪和小简他们几个人站在大厅前侧方，隐在黑暗里，能够清晰地看清台上的人。</p>
“人的声音是否是唯一的？”他站定，眼光扫过她站的角落，笑着引领人们的视线看向大屏幕，用一个问题正式开启了主题为“智行·致远”的新品发布活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