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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爷您千万见谅，我刚才……”</p>
“别起来。”薛二爷快步上前，示意我趴下，又在床边弯腰握住我的手，我只觉得她的手凉丝丝的。</p>
“丞清，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你不用拘束那些规矩。”</p>
“可叫别人知道了多不好。”</p>
“叫别人知道什么？”二爷的手半覆在我手背上，问这句话时还是那么慢条斯理，在我听来却无端多了几分促狭。或许是我多心，那几分促狭，经她的口气一说，倒显得理所当然一般。</p>
这一问让我心尖儿颤了一下，感觉肚子里所有的气都被挤了出去，顺着脊梁骨通上天灵盖，接着全身都颤了一下。我拼命摒着这口气，到底没憋住，被我叹息般呼了出来。</p>
二爷又笑了，笑到眼底去了，笑起来时苍白的脸微微有些泛红。</p>
“疼吗？”二爷问。</p>
“疼，二爷。”</p>
***</p>
说是挨了重罚，汤掌柜到底没下狠手。我在床上趴了一天，昏沉沉睡着，日头将落山时醒过来，觉得身上不碍事，赶紧撑着从床上起来。至于前天丢的人、挨的打，都从心上过去了。要说让我有些不是滋味的，竟是另一码根本没想到的事——薛二爷一整天都没来。头天说的“照看我”，肯定也是随口客气。长到十五岁，我心里第一次生出空落落的感觉。</p>
出门前经过薛二爷的梳妆台，我往镜子里瞧了瞧——脸都睡得有点儿肿了。急忙先用薛二爷房里的水洗了洗，又拿架子上的干手巾抹干净，这才出去。</p>
下楼时汤掌柜正在柜台里头清账，我跟每天进后厨前一样，先向他见了礼。</p>
“汤掌柜的好。”</p>
汤掌柜淡淡地答应，冲我点点头，算盘又噼里啪啦响起来。</p>
我掀起后厨的帘子，里面已经热火朝天了。师父正给马口鱼改刀，师哥在小案上挑虾线，金贵儿坐在矮凳子上择菜，旁边的桶几乎满了。</p>
“师父，我下来了。”</p>
余师父放下刀回头看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