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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热乎乎的心,从一开始就捧在自己面前,已经捧了太久,手都举酸了吧。他又何曾真正忽略过呢?连贺见远都说:“你看他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p>
恐怕的确是不一样的吧。</p>
陆拓不知道贺识微在想什么,只是发现他的眼神柔软了下来,竟还弯下腰替自己整理了一下毯子。</p>
陆拓心中忽然升起了莫大的勇气,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贺识微原本就弯着腰,这一下猝不及防,几乎倒进了陆拓怀里,连忙撑住了他身侧的沙发。</p>
这不是先前庆祝式的拥抱,而是带着明确的意图。</p>
陆拓能感觉到贺识微蓦然僵住的身躯。距离如此之近,他心中忐忑,生怕被一把推开,在对方眼中看见熟悉的泪水。</p>
贺识微倒是没有一把推开他,而是在僵持数秒之后慢慢直起了身子。陆拓双臂没有用力,随之松开了怀抱,略带紧张地望进他的眼中。</p>
贺识微连耳尖都泛着红色。他的神情里没有排斥或厌恶,却充满无措,像是一脚踏入了陌生的国度,条件反射地就想把这一脚收回去。</p>
“……快睡吧。”他咕哝着留下这一句,匆匆转身逃出了自己办公室。</p>
陆拓倒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毛毯里,挡住自己咧开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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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跟手下商量了一番,替易羽套上了游戏头盔。她如今真人被绑在这里,插翅难飞,他们并不担心她上线搞事。</p>
吴越等人也找来了一批亡灵书的游戏账号,跟着登录了进去。</p>
片刻之后,顶着“从不回头看爆炸”这个ID的易羽将他们带到了光辉之国,降落在一座浮岛上的森林里。透过茂密枝叶的缝隙,隐约可见远处神殿顶端雕刻的牛面女神像,显示出这里是哈托尔的地盘。</p>
“易殊呢?”吴越四下扫视着葱茏的草木。</p>
“他很快就会出现的。”</p>
易羽话音刚落,吴越就听见身后有人唤道:“小羽。”</p>
他霎时间汗毛倒竖,猛地回过头去。那声音离自己实在太近了。</p>
两步开外的树荫里,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空气中浮现了出来。</p>
吴越不可自制地肝胆俱颤。尽管建模有美化的成分,但他还是立即认出了那张俊朗中带点阴郁的脸——记忆中易殊的脸。</p>
有一种白日见鬼的荒诞恐怖。</p>
“爸爸!”易羽立即奔到了他身后,似乎寻求到了一点虚假的安全感,指着吴越说,“那个就是吴叔叔。”</p>
易殊缓缓勾起唇角:“吴总,好久不见。”</p>
吴越嘴唇颤了颤,没有说话。</p>
“你这是什么表情?”易殊的声音带着恶意,“我还以为我们之前的合作很愉快呢。”</p>
这句话刺激了吴越的神经:“合作?合作是建立在双方信任的基础上的。我们的事,距离合作有点远吧。”</p>
易殊笑了。吴越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他笑得有点僵硬,仿佛只是在模仿人类的“笑”这个表情:“别说得好像你们遭了迫害似的。最想弄死天工的不就是你们吗?”</p>
“没错!”反正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吴越直言不讳,“可我顶多想让天工死,你却想让所有AI死!我就不明白,AI到底怎么惹了你了?”</p>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p>
吴越几乎笑了:“那你自己现在,还算是我们族类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