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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长大后的我在听见您刚才那个并不算回答的回答后，会立刻笑嘻嘻地说‘那您一定就是喜欢我了’，但这种终究只是自我催眠和自我满足的偷换概念的回应，一定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p>

嚯，真是直接。</p>

如果埃尔梅罗Ⅱ世不是每天与文字为伍的讲师的话，或许在听见小姑**话之后的短时间内就要被她的逻辑给绕进去了。</p>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只能哑着嗓子问道，“……原来你过去说话一直都是这么直接的么。”</p>

“唔，老师您确定您现在的这个问题是在问我，还是在问「我」？”</p>

这话听上去有些精分，但埃尔梅罗Ⅱ世还是很好地理解了小姑**意思，“这有区别么？你是红音，长大后的你也是红音，我刚才的问题是在询问红音的本质，无论是你还是长大后的你，都可以回答。”</p>

“不不不，你错了。”</p>

虽然小红音想要抓着“用问句回应问句是在逃避现实”的观点继续深究，但是她还说选择了先回应对方方才话语中的错漏。</p>

“我是红音，而长大后的我是风沢红音，这是我与长大后的我之间最大的区别，”小姑娘缓缓地站起了身，她奔奔跳跳地来到了男人的身边，用温柔却又有些诡异的嗓音回应着男人的话语。</p>

因为一站一坐的关系，原本和小红音对话都要蹲下||身的埃尔梅罗Ⅱ世此刻只需微微侧过头，就能看清小姑**侧颜。</p>

“长大后的风沢红音最重要的友人是阿骸和叶月，曾经最大的执念是某个死在自己面前的笨蛋医生，最喜欢的人是自己在时钟塔时的老师君主埃尔梅罗Ⅱ世。”</p>

小姑**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软糯，但是她说的话语在埃尔梅罗Ⅱ世听来却像是颇有节奏感的鼓点在耳边不断地敲击着，又好似夏季那来势汹汹又毫无征兆的雷雨，让他压根就无法去捂住自己的双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p>

“但是我不一样，我只是红音，我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友人是每次都听过听我讲述自己在梦中经历的阿骸，最喜欢的人是在这个世界后醒来时遇见的老师。”</p>

埃尔梅罗Ⅱ世原以为自己的学生在圣杯战争期间对自己说的话已经够直接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变小之后的红音胆子更大，说话更直。</p>

这已经不只是单纯地在打直球了，这压根就是直接把球朝他的脸上抽过来。</p>

让他想要假装听不懂都做不到。</p>

“我喜欢你，「我」也是喜欢你的，”小姑娘昂首挺胸地对着面前因为自己的话语、差点就想要使用遁术来个绝命大逃脱的埃尔梅罗Ⅱ世说道。</p>

那神态那语气，看起来压根就不像是在说着诸如告白的话语，而是在决战前夜说着鼓舞士气的宣言一样。</p>

埃尔梅罗Ⅱ世不禁怀疑小姑娘在进屋前是不是暗自念过“不成功便成仁”之类的咒文。</p>

“就算您假装不知道，就算长大后的我明明想要让您知道却也怕捅破这层窗户纸、最后只能遮遮掩掩地向您传达自己的心意，我也要说清楚我是喜欢你的。”</p>

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是避无可避的埃尔梅罗Ⅱ世只觉得自己在时隔多日后，终于体会到睽违已久的头疼感和胃疼感。</p>

他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声气，“红音……”</p>

“我不管我不管。”</p>

大约是猜到自己的老师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来糊弄自己，小姑娘故作刁蛮地双手叉腰冷哼了一声，“反正我是小孩子，小孩子不必顾全大局只需顾全自己的喜恶，就算说话直白了点那也只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话。”</p>

她取代长大后的自己出现的时日不算太久，可就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她都那么地喜欢埃尔梅罗Ⅱ世了，足以可见长大后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地喜欢对方，才会在她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情况下，还继承了这份感情。</p>

然而长大后的她纵使怀揣着那么浓烈的感情，却也还是没有在和埃尔梅罗Ⅱ世相处了那么长的情况下将这份感情完完整整地表达出来。</p>

唯一的可能性便只有长大后的她怀揣着顾虑，也正是这份顾虑，阻拦了她的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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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音想，这或许就是原本应该已经是属于风沢红音的过去式的自己，会取代现在的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p>

长大后的她有着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同时却也无法再按捺自己的心情，在两难之下她最终寻找到了自己作为突破口，来将这份难以宣泄的情感告知于对方。</p>

埃尔梅罗Ⅱ世在小姑娘这一连串压根就不容他反应的直球攻势下，已经被锤得有些发懵了。</p>

若是此刻风沢红音本人也在这、并且作为旁观者看见这一幕的话，必定会发表这样的评价：年幼的自己这几发直球，能把她的老师给锤死。</p>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p>

埃尔梅罗Ⅱ世被小红音说得有些哑口无言，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学生变小后的姿态，顿时觉得年幼的红音比起长大后的她要难对付得许多。</p>

若说长大后的红音的心思是个进去后死活找不到出口的大型3D迷宫的话，那么年幼的小红音就是一潭清泉，看似清澈却不知其有多深。</p>

他就说自己生病的这几天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安静地待在她那里没过来看他，原来是憋了个大招等着在这里一口气放出来啊！</p>

小红音看着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突如其来的告白的埃尔梅罗Ⅱ世，直到将他看的浑身发毛险些高烧复发时，这才向后退开了一步、慢悠悠地说道：</p>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不过老师你也可以选择和之前一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听懂。反正等长大后的我回来后，这几日我的经历她应该也不会记得，就和我也不记得她的经历一样。”</p>

恩？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p>

刚才小姑娘气势汹汹地向他一通告白，吓得他险些以为小姑娘在恢复到长大后的姿态后就要拉着他去结婚。谁知道他什么都还没有说呢，她居然主动退了一步。</p>

埃尔梅罗Ⅱ世皱着眉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p>

“长大后的我什么都不说就是什么都不想点破，当然，这也有她的原因在，”替自己和长大后的自己一通告白之后，小红音看起来似乎是又恢复到了往日甜美乖巧的姿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