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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人拦着好几日没有看见埃尔梅罗Ⅱ世的小红音一进屋, 就看见自己的老师盘腿坐在电视机前的地毯上, 他穿着一身随意到不行的居家服，脚边堆叠的是好几盒游戏光盘，以及好几个游戏手柄。</p>

而在游戏手柄的另一边, 是一盒刚刚拆封的餐巾纸, 以及满满一**桶的餐巾纸团——这光景, 显然就是对方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透, 他就因为这些天被关在屋子里太过无聊而选择爬起来打游戏了。</p>

而他面前连接着游戏手柄的电视机此刻正定格在一个战斗画面上，很显然，他应该是在游戏的过程中听见了自己的到来，于是暂停了手边的游戏。</p>

就是不知道自己和三日月之间的对话究竟被他听去了多少。</p>

不过小红音也不在意这个问题，就算她这位精明的老师通过自己与三日月的对话猜到了什么，会为之而感到头疼的也不是马上就要离开的她, 而是长大后的她本人。</p>

至于长大后的自己要如何应对老师——或许还有罗马尼的追问，这同样也不在小红音本人的考虑范围之内。</p>

一想到长大后的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露出的头疼的模样, 小红音不免有些想要露出个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p>

谁让长大后的她当时任性妄为, 为了将已经和大圣杯融为了一体的安哥拉·曼纽与大圣杯强行分割而胡来了一把，虽然她也不讨厌被塞到可爱的兔熊玩偶中的安哥拉·曼纽，但是骤然出现在这个世界时的茫然无措她可都还是记着呢。</p>

要不是储存着她大部分战斗记忆的三日月及时出现, 谁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模样。</p>

仅仅只是让长大后的她的计划暴||露了那么一小块作为回敬，在小红音看来这压根不算什么。</p>

小红音那疯起来连自己都要坑上一把的性格埃尔梅罗Ⅱ世或许已经看出来了, 又或许没有。</p>

看见自己那变小后的学生乖巧地走到他的房间、并且轻轻地将门合上, 埃尔梅罗Ⅱ世也只是放下 了自己手中的游戏手柄, 静静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p>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这个小姑娘是来向自己道别的。</p>

“老师是聪明人，在老师面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看见埃尔梅罗Ⅱ世看自己的表情，知道对方应该是猜出了什么的小红音露出了一个甜美而又乖巧的笑容。</p>

埃尔梅罗Ⅱ世鲜少在自己的学生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虽然红音在他面前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表现得非常的安静乖巧——尤其是在时钟塔的那段时间。</p>

但是自打看见了那姑娘在战场上的表现后，埃尔梅罗Ⅱ世总觉得红音安静乖巧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她。</p>

这一点，在这场漫长而又疯狂的旅途开始之后便尤为地明显。</p>

但是面前的小姑娘却又有些不太一样。</p>

埃尔梅罗Ⅱ世能够看出面前的小红音比起长大后的她，其实在骨子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这个小姑娘并没有长大后的她那般善于隐藏——无论是她的想法还是情绪。</p>

她没有长大后的风沢红音的大部分经历与记忆，也不似她那般被过去的经历所束缚。</p>

就如同小姑**外表一样，她是一个还没有被染上各种颜色的孩子，只会简单而又粗暴地向他们展露着她作为风沢红音的本质。</p>

在自己的学生变小后的这段时间里，埃尔梅罗Ⅱ世有时候不禁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红音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圣杯战争中的任性妄为会导致自己变小失忆的结果，而变小后的这个率直的小红音又是不是她一开始就想要展露在他们面前的。</p>

埃尔梅罗Ⅱ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以他的头脑在细想过后能够得到一个连风沢红音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正解，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做。</p>

感情和人生都不是魔术，不必把每一个环节都深究得明明白白。</p>

埃尔梅罗Ⅱ世是这么想的。</p>

“您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我今天是来向您道别的。”</p>

小红音的视线在这乱糟糟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还是认命似的将堆在地上的游戏手柄朝着电视机的方向推了推，在给自己整理出了一片不算大的空地后随意地坐下。</p>

“是么。”</p>

埃尔梅罗Ⅱ世也没有再去看屏幕上那定格的战斗画面，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游戏手柄放在了一边，接着认认真真地看向了自己变小之后的学生。</p>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小姑娘和眉眼中却少了几分长大之后的风沢红音独有的沉稳与老练——他虽然不知道红音当年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但却可以想象出是那些造就了之后的风沢红音。</p>

察觉到了埃尔梅罗Ⅱ世的目光，小姑娘也没有闪避，只是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与此同时也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的模样，“您看起来并不是很惊讶，是因为已经猜到我会在这阵子离开么？”</p>

“不，”没有迟疑与沉默，埃尔梅罗Ⅱ世在小红音并没有蕴藏着多少困惑的目光中答道，“我只是知道，你必定不会长久地维持着现在的模样。”</p>

这虽然是事实，却也还是让小红音微微地皱起了眉，“您讨厌我么？”</p>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受伤，这让在回答小姑娘前一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的埃尔梅罗Ⅱ世同样拧起了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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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讨厌你？”</p>

令人头疼的存在他身边从不缺少，年少时期召唤出的征服王，回到英国成为埃尔梅罗Ⅱ世时被迫认下的义妹，还有时钟塔那些顽固不化的同事，以及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搞出个大新闻的学生。</p>

这些年下来，埃尔梅罗Ⅱ世觉得自己或许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麻烦，但当他每每遇见和风沢红音有关的问题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或许还并没有习惯。</p>

她是不同的，他能够这么感受得到。</p>

但是更多的……埃尔梅罗Ⅱ世却不敢再去细想。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循着这个问题继续思考的话，很多在此刻勉强才能够维持的平衡就会被击溃。</p>

而且，他总觉得红音似乎也不太愿意他去深思这个问题。</p>

“用问句回答问句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回答方式，老师，因为这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是在逃避现实，”看着埃尔梅罗Ⅱ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大约能够猜出他究竟在想什么的小红音平静地回应道。</p>

虽然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还是有些受伤，但是语气相较于之前却还是平静了许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