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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吴汉一拳砸在柱子上,震得帐篷簌簌落灰。邓禹的笔尖咔嚓一声折断,墨汁溅在竹简上,像极了少女身后拖行的血迹。
刘秀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正好砸在竹简的指挥二字上,将墨迹晕染成狰狞的血色。
邓禹的断笔在竹简上狠狠一划,墨迹如利剑般穿透纸背。帐外,少女的哭喊声渐渐微弱,而西南角的火光,烧得更旺了。
刘秀热情地招呼窦融坐下,让人煮了茶。
刘秀递给窦融一杯茶,见他喝完。就说:“详细说说吧,什么情况!”
窦融又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讲述了他妻、子被杀的经过。
那天三更梆子刚敲过第二响,窦融正在城楼上搓着冻僵的手指。北风卷来一股焦臭味,他眯眼望向邯郸方向——远处的天空泛着诡异的橘红色,像是有人把天幕烧了个窟窿。
大人!亲兵跌跌撞撞冲上城楼,靴子都跑丢了一只,邯郸邯郸城破了!王郎的首级被挂在
轰!太守府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窦融的佩剑锵地弹出三寸,寒光映着他瞬间惨白的脸:是夫人的声音!
李育的临时府邸里,十二盏青铜灯树照得满室通明。这个三百斤的胖子正像只被火燎了的野猪,在屋里横冲直撞。价值千金的越窑青瓷被他踢得粉碎,有个碎片扎进他脚背,他竟浑然不觉。
完了全完了他抓起鎏金酒壶就往嘴里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三层下巴流到蜀锦官服上,把胸前绣着的獬豸神兽染成了落汤鸡。突然他浑身一颤,酒壶咣当砸在地上:窦融窦融肯定要反!
角落里,几个被绑来的妇孺缩成一团。有个三岁孩童吓得尿了裤子,淅淅沥沥的水声突然吸引了李育的注意。他猩红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把窦融的家眷带上来!这声吼叫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我要让他知道背叛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