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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泪无声堆叠,在鎏金的烛台上凝成蜿蜒的红珊瑚。
空气中浮动着甜暖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着一种隐秘而滚烫的期待。
李德裕立在门口,挺拔的身影被廊下残存的灯火拉长,投进这暖融的洞房。
那双总是沉静深邃的眼眸,便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直直锁在坐在床沿的新嫁娘身上。
那身繁复沉重的嫁衣将她包裹,却奇异地显出一种近乎脆弱的、只属于他的静美。
眉如远山横,目似秋水澈,唇上胭脂如樱,看得他心头火热,呼吸一滞。
他反手轻轻合上门,将那最后一丝喧嚣彻底隔绝。
脚步声沉稳,鎏金腰带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细碎光芒。
他站在烛影里,绛红婚袍衬得肩线越发挺拔。
眼中跳动的火焰比满室红烛还要灼人。
刘绰抬眼看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九年前彭城河畔那个清冷少年,如今已经长成能让她心尖发颤的模样。
“看什么”刘绰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微微侧过脸去。
“绰绰真好看!”李德裕轻笑,伸手为她取下沉重的头饰:“累了吧?”
刘绰长舒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脖颈:“这凤冠怕是有十斤重。”
“怎么不早点取下来?”李德裕话音里带着心疼。
他解钗的动作很轻,却让刘绰浑身绷紧。
“我自己来”却被捉住了手腕。
“让我来。”他声音低得近乎耳语,“从今往后,这些事都该是我来做。”
随着一件件首饰被取下,青丝如瀑垂落肩头。
李德裕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这方天地间,唯余彼此。
“我想取来着,可是她们不让。她们就是刚才退出去的那几个在房里布置了很久呢!”
温热的指尖挑开第一颗珍珠纽扣时,刘绰倒吸一口气。
嫁衣层层叠叠的领口下,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卸去外头最重的那层嫁衣,她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我帮你揉揉。”
说着,李德裕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揉她的后颈。
力道恰到好处。
“二郎最好了!”
刘绰舒服得眯起眼睛。
像只餍足的猫儿。
“绰绰。”,他忽然开口。
声音不复平日的清朗。
被酒意和某种更深沉的情绪打磨得低哑。
修长的双臂从后面圈住她的身子。
温热的呼吸毫无预兆地拂过刘绰敏感的耳廓。
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松香和宴席间沾染的淡淡酒气。
像羽毛,又像细小的火星,瞬间燎原。
“娘子?”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小巧的耳垂,灼热的气息烫得她微微一颤。
那一声“娘子”,被他刻意放得又低又缓,带着缠绵的尾音,像带着小钩子,直直钻进刘绰的耳朵里,搅得她心慌意乱,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李德裕忽然低头,高挺的鼻梁擦过她泛红的耳垂:“记得我们初见时,你盯着我看的模样。”
刘绰耳尖“腾”地烧起来。
那年彭城河畔,她确实被这个皎如玉树的少年郎晃了眼,甚至想着若能生个这样的孩子该多好。
“那时我就想——”李德裕的唇几乎贴在她耳廓上,气息烫得惊人,“这个小娘子眼睛这么亮,将来也不知道会被哪个幸运的家伙娶回家。”
刘绰整个人都快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