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冷语的担忧马上就兑了现了。

    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驿馆史拿着一封书信跑到窦煜的门外,见小安子和几个王爷的贴身侍卫都堵在门口,忙小跑着到了几人跟前。

    安公公。他脸色苍白的喘着气喊道,额头上还挂着细细的汗珠,显然刚才跑上来他费了很大的力气。

    小安子回头,做了个禁声的手示。

    驿馆史忙闭了嘴,连喘息声也刻意压低了些,他将信一并带着一只飞镖交给小安子道:“刚才我到驿馆外面扫雪,突然一只飞镖射到门上,还带着这封信呢。

    小安子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写着‘楚江王亲启’的字样。

    一旁的云竟忙问道:“大人,那你可看到是什么人射来的镖?

    驿馆史抹了抹额上的汗,大缓了口气道:“没有,那时我正低头扫雪呢,突然就听到门响了一下,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那封信,也没瞧见有什么可疑的人。

    正在说什么呢?屋里,窦煜听到了外面的谈论声,便停下对冷语的审问,抬头向门外问道。

    小安子捧着信和飞镖到了书案前,将东西呈到窦煜的面前道:“王爷,刚才馆史大人在楼下接到了这个。

    窦煜双眉微皱,接过飞镖和书信,先是拿着那只镖看了看,见那镖只不过是普通的飞镖,没看出什么门道,便将信拆开来看。

    不看还好,一看,整个脸立即就垮了下来,正在众人猜测着那信的内容时,就见窦煜黑着脸拍案而起。

    混帐。

    众人皆是一惊,不知那信是什么内容,竟然让一向冷静的王爷发起这么大的火来。

    王爷,出什么事了。

    冷言、长青和云竟闻声一并挤进屋来,冷语也一脸惊讶的抬起头。

    小安子看了看掉在地上的信,移了移身子,有些战战兢兢的将信捡了起来,待粗粗看了一遍以后,也是怒不可言。

    云竟见小安子也是如此,便上前一把将信从小安子手中夺了过去,冷言和长青二人也凑过头去看了一遍。

    待看完信后,众人都怒了。

    这个宇文临风也太猖狂了,竟然敢向王爷勒索。云竟怒道。

    冷语见状,也拿过信看了一遍,待看完了内容,惊诧的看向窦煜。

    没想到,王爷的麻烦来得这么快。

    小安子在一旁道:“哼,他一个小小的清风寨就这么嚣张,大不了……我们调来大军,踏平清风岭,看那姓宇文的还敢不敢叫嚣。

    都是我,冷语自责道:“要不是我,宇文临风就不会将王妃抓去来勒索王爷。

    你呀,小安子听到冷语的自责,也开始指责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小白姑娘就是王妃了,你怎么不早说呀,你要是早说出来,那王爷能让王妃一个人走不,王妃要是不走,那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我看你就是自作聪明。

    可我也不愿意这样啊,我还不都是为了王爷……

    你为了王爷?小安子鄙夷道:“你恐怕是为了你自己吧。

    你说什么?冷语站起身来。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小安子不满的扭过头。

    喂,我心里清楚什么,我冷语做事光明磊落,安贵祥,你把话说清楚。冷语更加气愤。

    光明磊落?小安子不满的笑道:“对,你是挺磊落。

    你……

    好了,你们两个都闭嘴。见一直不作声若有所思的窦煜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冷言忙出来制止二人,怕他们再吵下去,说不准下一刻就会被王爷给直接扔出去。

    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突然,窦煜沉声说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向窦煜转来,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此一说。

    这个宇文临风怎么会知道小白就是王妃?

    是不是……他们把王妃抓上山以后屈打成招啊。小安子说道。

    窦煜摇头,他为什么为去抓王妃?说明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小白的真实身份,而且,比我们更先知道。

    众人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冷语。

    小安子似乎是恍然大悟,指着冷语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你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先知道王妃的,说,是不是你把这件事透露给那个宇文临风的。

    小安子……云竟向小安子凶道。

    不是冷语。

    众人一怔,说这话的是王爷。

    窦煜继续道:“虽然冷语对王妃一事自作主张,本王十分生气,但是本王还是相信,她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没想到这种时候窦煜还这么信任她,冷语心里更加难受,更加自责。

    朱茉莉第二天醒来,发现又是昨晚那个丫鬟端洗漱水给她,经过昨天一晚上的警惕,发现她进这房间以后,除了这个丫鬟进来,几乎没有其它人来打扰她,她这才暂时安下心来。

    她坐在榻上,一言不放的看着那个丫鬟将盆放好,从身上斜挎着的布包里抓出一把类似草药的东西放进盆里,然后冲上滚烫的热水,等热水逐渐泡出一些颜色的时候,她再极细心的一遍遍试着水温,等水不烫手的时候,她才抬头看了看朱茉莉,又马上自备的垂下了头,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便让到了一边。

    朱茉莉知道她的意思是告诉她水已经可以洗了,她站起身来到洗脸台边,看了看盆里泡着的东西,竟然是一朵朵颜色艳丽的花,此刻水中冒出来的热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极好闻的清香。

    但朱茉莉还是不放心,不知道这种东西究竟是好还是坏,她扭头看了看那丫鬟,却见那丫鬟正用期盼似的眼神看着她,还笑着急切的对她点头。

    这是一个古怪的地方,朱茉莉心中暗道,她可不能随便洗这些东西,万一他们有什么预谋,那时候便悔之已晚。

    她退开身道:“你把这个倒了吧,我自己去水井打水洗脸。

    丫鬟忙摇着头,推着朱茉莉,指了指水盆,又拿手做洗脸的姿势,似乎是在告诉她这水没有问题,她可以放心洗。

    朱茉莉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丫鬟一直都不说话?看起来……像个哑巴。

    她想了想,道:“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那丫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朱茉莉打量了下她,又道:“你不会说话?

    那丫鬟拼命点头。

    朱茉莉一摊,完了,唯一能见到的人又是个哑巴,这房间的周围又全被钉死,看来她不知道要在这里不明不白的住到什么时候呢。

    看到朱茉莉不说话了,丫鬟又扯着她的衣袖到水盆边,指指盆子里的水,又拿手探了探水温。

    朱茉莉知道她是在催促她洗脸,可是她怎么知道那花是有毒的还是没毒的呀。

    仿佛是猜到了朱茉莉的疑虑,丫鬟拿勺子从盆里舀了一些水来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和手上,然后抬手让朱茉莉看。

    朱茉莉看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只好慢慢的尝试着去洗脸。

    当水扑在脸上的时候,顿时清香漫溢,还有一股凉凉的感觉,叫她顿时神清气爽。

    看到朱茉莉终于放心大胆的洗脸,丫鬟在一旁开心的拍手笑起来。

    朱茉莉将脸上的水渍擦干,一时奇怪,不就是洗个脸嘛,至于让这个丫鬟兴奋成这样?

    丫鬟兴奋的拉着朱茉莉到铜镜前,朱茉莉一照镜子就呆愣住了。

    从小到现在她都没有好好的照过镜子,她竟然一直未发现自己的脸那样好看,肤色透白如玉,脸颊由里透出一丝淡淡的红晕,就像化过妆一样。

    细长的柳眉如修饰过一般,眼睛是圆圆的,大而明亮,最满意的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即使不笑的时候,也是一团喜气。

    一旁的丫鬟看着镜子里的容貌,露出羡慕的目光。

    朱茉莉看到了丫鬟的目光,笑了笑道:“你喜欢我的样子?

    丫鬟点头,但又马上摇头,之后头又自卑的垂下了。

    朱茉莉见她如此,说道:“可惜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刚刚在水里加的那个花是蓝色的,不然我叫你蓝儿好了。

    丫鬟笑着点点头,看起来她好像十分满意‘蓝儿’这个名字。

    朱茉莉又叹了口气道:“要是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就好了,可惜……你不会说话。

    蓝儿立即笑了一下,她拉着朱茉莉走到洗脸台,蓝儿用手沾了些水,在洗脸台的小木屏上写下了‘清风岭’三个字。

    清风岭?朱茉莉惊讶道

    蓝儿点头。

    原来蓝儿会写字,这让朱茉莉颇为意外,她看着这个相貌骇人,又驼又瘸又哑的丫鬟,觉得她的身上似乎没有像表面所见的那样简单。

    蓝儿在她的房里没有呆多少时间,便急急的离开了房间,房门重新被锁上。

    刚走到院外,蓝儿便见宇文临风向这边走来,忙退到一边,连连向他鞠躬。

    宇文临风走到她身旁,嫌弃的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她起来了?

    蓝儿点头。

    好了,你下去吧。宇文临风说道。

    蓝儿躬身退走。

    宇文临风到了朱茉莉的房外,挥手让两个守门的大汉先退下。

    朱茉莉刚叠好被子,忽然又听到有开锁的声音,她起身走到外屋,见进来的却是那个男人,她警觉性的抓起了桌上的几只茶杯。

    宇文临风见此状,邪笑了一声,看着朱茉莉道:“有意思。

    你……你……你别过来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朱茉莉一步步往后退着,她想着那次把这个大男人给骗了,坏了他的事,他一定火大得很。

    不客气?宇文临风戏谑的看看她手里的那几个杯子,笑道:“你打算用那个……对我不客气?

    那又怎样?见宇文临风竟然一步步向她走来,朱茉莉忙退到里屋,隔着珠帘警告道:“喂,你别乱来啊,不然杯子可不长眼。

    长这么大,还没有谁威胁过他,这个女人是头一个,你拿几个杯子就敢向我宣战,你真有胆。

    朱茉莉哂笑,对付你,够了,上次不还拿白面粉了么。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他就更加来气,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拿一包白面粉就把他这个堂堂七尺男儿一山之主骗得团团转,让他宇文临风在江湖上颜面尽失,他还没和她算帐呢。

    朱茉莉,宇文临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极力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说道道:“这么叫你对吧。

    他是受三殿下窦承衍指派的,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没什么惊讶的,于是朱茉莉便索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他淡定,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比他更淡定。

    他顿时有种挫败的感觉,不行,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输给一个小女人。

    宇文临风嘴角再次挂上戏谑的笑,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叫你娘子可好?

    你……朱茉莉顿时就无语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男的也很无耻呢。

    看着朱茉莉气结的样子,宇文临风大为高兴,更加兴奋的说道:“既然你不反对,那你以后就是我娘子了,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你那个前夫楚江王,他应该也非常高兴,你说是吧,娘子。

    喂,谁是你娘子,你别乱说,窦煜他可没有休我,你乱说话小心闪到舌头。这人真是讨厌,我告诉你,你不必用这种方法来激我,我既已进了窦家的门,此生便是窦家的人,死了也是他窦煜的鬼,别妄想我会配合你们做什么事情。

    宇文临风笑了起来,那好,既然你这么坚定,我也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证明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

    你……什么意思?朱茉莉一时不解。

    什么意思,三天后你就会知道。

    宇文临风大摇大摆着走出去,到了门口又回头道:“还有,我的名字是宇文临风,不叫喂。

    朱茉莉不悦的瞪着他,她才没有兴趣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看到朱茉莉那副样子,他的心情挺是舒畅。

    晚上,云竟已经是无数次从房内走出来向楼下看,但是冷语自早上开始,就一直在下面的院子里跪着,仍谁都叫她不起来,送去的饭也没有动过一下筷子。

    他不由得叹气,这也是个倔强的女人呐。

    转身进房哪了件厚实的披风走下楼去,来到冷语身前。

    冷语本以为是王爷,但抬头却是云竟,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到现在,王爷都没来看过她一眼,看来王爷这次是真的非常生气。

    不过她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因为自己的过错让宇文临风这些人钻了空子,现在竟然要王爷三天后拿着三万两黄金独自一人上清风岭去赎回王妃,否则就要娶王妃做压寨夫人。

    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不但王爷威名扫地,还让整个皇室蒙羞,这是她一片热肠却办杂了事,竟不想把王爷推到了这种骑虎难下的尴尬境地。

    云竟缓缓蹲下身来,将披风披在了冷语的身上,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一心为王爷好,这种事,谁也想不到,你还是暂且先不要自责了,现在更要做的是一起想办法救王妃。

    冷语缓缓摇头,不,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只有这样惩罚我自己,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云竟从怀里拿出两个热包子道:“好吧,就算你要惩罚你自己,那也先吃饱了,才有气力继续惩罚啊。

    冷语摇头,我没有胃口,谢谢你的好意。

    云竟无奈的笑了笑,这真不像你,我认识的那个最最坚强的冷语到哪里去了?记得你以前可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会变的。冷语抬眼看着云竟,就像我本来很讨厌你,可是……我现在却不讨厌。

    说着,冷语又忍不住有些讶异的再次看向云竟,道:“对了,你不是最喜欢和我顶嘴么?怎么……怎么今天不激我了。

    你说的啊,人和事都会变的嘛。

    云竟笑着轻轻撞了一下冷语,却见冷语眉头微皱,一下子倒了下去。

    哎,冷语。云竟担忧的喊了一声。

    冷语从地上爬起身,又继续跪着,她故作平静的说道:“没事,可能是跪太久,脚有点麻。

    云竟扶着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那要不要我扶你起来,你跪得太久了,现在天又这么冷。

    不行,如果我不狠狠的惩罚我自己的话,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冷语笑了笑。

    看到冷语竟然对他笑,云竟顿时呆住,仿佛整个世界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彼此相视。

    你看什么?看到云竟的异样,冷语有些不悦道。

    云竟的神思一下被拉了回来,忙低下头,开始心慌意乱。

    没……没什么,不然……不然我帮你揉一揉好了。云竟有些结结巴巴的说着,便去帮冷语捏脚。

    本想打掉他的手,但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太多的力气了,只好由着云竟帮她捏。

    楼上,冷言拿着食盒刚一出房门,便无意间看到楼下院子里那令他吃惊的一暮,许久后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浅笑一声,看来……他已经不需要去给冷语送吃的了,只是印象中这两人一直都是对着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和谐,还真是奇观。

    独自站了一会儿,正打算进门,却发现王爷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走廊上,与他一样,都在看冷语和云竟二人。

    王爷。冷语走到窦煜的身边。

    窦煜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叹息了一声道:“你们兄妹二人,跟在本王爷边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吧。

    冷言低头说是,回想起当年第一次遇见王爷时,冷语不过八岁,他也才十二岁,岁月匆匆,如今他们都已经成年。

    记得……当年也是这么大的冰雪天,冷言回忆道:“我与妹妹流浪到永县,但是我突然生了很重的病,可却没有钱治,妹妹为了治好我的病就上街去乞讨,差点被妓院的老鸨骗进妓院,是王爷您恰巧路经永县,把她救了出来,还给了我们很多钱,让我可以找大夫医治,我冷言的命就是王爷您给的,那时我和妹妹便一起发誓,要终身追随王爷左右,报答王爷救命之恩。

    往事如烟,没想到一晃眼,就那么多年过去。

    窦煜的目光再次落到院中冷语的身上,淡淡道:“叫冷语起来,现在还不是赎罪的时候。

    是,王爷。

    看着窦煜转身进门,冷言沉默了一会儿,也动身下楼。

    随着一声咳嗽,云竟像触电般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抬头一看,原来是冷言下来了。

    冷言走到冷语面前道:“起来吧。

    冷语抬头不解的看向冷言。

    冷言道:“这是王爷的命令。

    王爷……他……冷语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不怪罪我么?

    冷言弯腰将冷语扶起来,但许是脚已经麻木,双腿使不上力,刚被扶起一点的时候,双腿又弯了下去。

    云竟见状,忙上前来帮忙,两个人将冷语扶了起来。

    冷语却期盼似的看着她的哥哥。

    见她如此,冷言只拍了拍她的肩,沉默了一下才道:“好好养着,王俯四大护卫少不了你。

    王爷已经有应对之策了?闻言,云竟有些激动的问道。

    听令吧,冷言淡淡的说着,又看了看冷语,目光再重新回到云竟身上,将冷语往他身边扶了一把,说道:“好好照顾她。

    嗯?冷语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一旁的云竟却小小的激动起来,这可是大舅子的信号啊……

    ……

    朱茉莉在房中起起坐坐许久,脑袋里一直想着宇文临风后面的那句话,给她机会证明自己在窦煜心中的地位?他要怎么证明?

    朱茉莉正在苦思冥想着,忽然听到外面远远的隐约传来一阵丝竹鼓乐声。

    她有些烦闷的转身躺了下去,这个清风岭啊,八成是个土匪窝,昨天晚上那咿哩哇啦的声音就吵了个半宿,一遍一遍的还老是同一首曲子,现在又开始了,难听得实在让人想抓狂。

    第二天一醒来,就见屋里进来了不少的丫鬟婆子,来来回回的,晃得她直眼花。

    惊吓似的,一股脑儿就从榻上蹦了起来,这倒把屋里正忙活的人吓了一跳。

    朱茉莉扫了一眼过去,发现蓝儿正在给她倒洗脸水,忙奔到蓝儿身边,一边警觉的看着那些人,一边问道:“哎,蓝儿,这……这怎么回事啊,怎么有那么多人啊。

    朱茉莉再一看,有些不对劲,这房间的窗上贴上了红双喜,挂上了鸳鸯帐,怎么看怎么像新房。

    蓝儿见她醒来,兴冲冲的拉着朱茉莉到了外屋,朱茉莉一看,外屋也被收拾一新,桌上的花换成了红色的牡丹,桌布换成了红色的绸布。

    二人在一件撑在衣架子上的红色喜服前停下。

    朱茉莉睁大了眼上下看了看那喜腿,金丝滚边,金珠玉绣百鸟朝凤,虽然没有她大婚时穿的那件喜服华丽,不过这喜服却是广袖流仙裙的试样,她倒是挺喜欢的。

    这喜服很漂亮啊。

    蓝儿听到朱茉莉的赞许,显得格外开心。

    朱茉莉扭头问道:“对了,有人要成亲吗?

    蓝儿点头,指了指朱茉莉,又指了指那件喜服。

    朱茉莉笑了笑,什么?你是要我穿这件衣服?

    蓝儿点头,脸上也笑得更加开心。

    朱茉莉摇着头道:“不行不行,这喜服是不能随便乱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