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安子又跑进来禀告说章州知县已到驿馆楼下等候,问窦煜现在要不要见。

    窦煜突然就像发狂似的冲小安子怒道:“来了就来了,让他在下面等着。

    被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阵怒火袭来,小安子立即就呆立在当场,虽说这自家王爷平时少言寡语的吧,但那也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王……王爷,您……您没事吧。小安子看窦煜吼完之后没了下一步动静,过了一会儿才心有余悸的小心问道。

    这时候窦煜随着那一声吼,情绪也跟着逐渐平静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事,叫他上楼来。

    ……

    夜幕逐渐逼近,前方的路越来越暗,云竟和冷语二人骑马在山道间缓慢的行走,这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一个黑影出现在视眼内,越来越近。

    迎面骑马而来的是一个青衫男子,戴着斗笠,马背上还驮着一只大黑包袱,鼓鼓囊囊的,看起来似乎挺沉。

    冷语首先注意起了那只斗笠,似乎有一种似乎相识的感觉,但来人的马骑得很快,还没看清那人的上具体身形,便一阵风似的就从二人身边刮过,还扬起一阵雪雾来。

    咦,小语,那个人好怪啊,没下雨也没下雪的,怎么还戴着斗笠。云竟望着身后雪雾扬起的方向,疑惑道。

    但他的话一落,二人同时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互看一眼:“

    斗笠男子?

    二人几乎同时惊讶的脱口而出。

    云竟刚调转马头,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二人回头看去时见来人居然是秦庄的庄主长风。

    长风大哥。冷语惊声喊道。

    长风见是冷语和云竟在前方,忙大声喊道:“二位,帮我追上前面的人。

    怎么了?云竟边问,已经边挥动了马鞭。

    他可能抓走了小姐。长风焦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冷语一惊,难怪见那人身前的黑色包袱大得有些奇怪,原来包袱里很有可能装着朱茉莉。

    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她已经顾不得她是小白还是朱茉莉,也顾不得她会不会害王爷了,她要朱茉莉离开的唯一目的就是希望不要给王爷带来麻烦,可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朱茉莉出意外。

    她一手挥开云竟抱在她腰上的手,脚上一蹬,高高跃起,跳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大力挥动着鞭子,快速向前面的人追去。

    长风大哥,前面会经过秦庄,你能有什么法子叫秦庄的人在前面拦住他?冷语朝身后喊道。

    我已经放出信号,相信秦庄的人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长风说道。

    那就好。

    冷语回过头,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黑影,再次加快的速度,她现在已经是满心后悔,她下决心一定要救回朱茉莉。

    章州的驿馆里,章州何知县还在对章州的农田水利工程建设和朝廷拨款的开支做上禀。

    王爷,我们在一边建设的时候还同其它地方县的工程建积极进行的交流,朝廷的拨下的银两也已大部到到位,但是现在我们还面临着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可能会直接影响工程的进度。

    何知县说着微微抬头看了看书案后的窦煜,见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心里也没底,不知自己刚才的汇报是让王爷满意呢?还是不满意,但是有问题,趁着有份量的主在场,那就必须要说出来,这样才能

    得到有效和及时的解决。

    于是何知县咬了咬牙,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现在正是冬天,天气很冷,前不久下官到下面去查防过,发现有许多人都……没有可以保暖的棉衣,有很多都是一家好几口子人才那么一件,现在的工程是按排到每家每户,虽然大家的积极性还是挺高的,可是保暖的问题影响到了百姓的出工,因为只有一件棉衣,一家人不得不流轮出工,一天一换,一个人一天也做不了多少任务,王爷,照这样下去,一旦大家的积极性一减,那要赶在明天春汛到来之前将工程完成,恐怕有些难度啊。

    何知县自认为自己把问题和后果已经说得更清楚了,再抬头一看,见书案后的王爷还保持着先前一样的姿态,单手撑着额头,做思考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冷言在一旁记下何知县的话,见何知县没有继续再往下说,不由得抬起头来,见那何知县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书案后的王爷,而他家王爷这个时候竟是目光涣散,似乎在为其它的事出神。

    无奈,冷言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窦煜回过神来,见何知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继续说了,便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裳道:“说完了?

    哎,哎……何知县心里七下八下的点着头。

    好,那你先回去吧。窦煜说道。

    那这……何况县心中无底,刚才见王爷那样子,似是在专心听他的禀承,但他也说完了,这王爷竟也没个表示就让他走,他已经在体察的时候当着众多人的面表态一定会想办法解决,可现在就这样回去了,要他怎么交待?

    窦煜见何知县迟疑,知他定然是有事需要他表态,只是他听刚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别处,竟然没有听清他后来的陈述,如此也不好当即表态。

    于是便道:“何知县您放心,你所说的事情,要待本王再仔细考察以后,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

    哦,听到窦煜这话,何知县这下心里也有了底了,忙道:“那下官这就告辞,王爷您好好休息。

    窦煜点头。

    待何知县走后,冷言将刚才记录下来的文案呈送至窦煜的书案上。

    窦煜抬手按揉着太阳穴,见天色已晚,但冷语和云竟二人还没有消息,心中不觉暗暗担心,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追上了小白。

    王爷,您……是不是不舒服?见窦煜刚才听何知县汇报时频频出神,冷言不由得担忧的问道。

    窦煜摇摇头,起身走至窗前,看着外面天色渐晚,重重的叹了口声。

    见他如此,冷言在一旁试探似的说道:“王爷,那……何知县他……

    冷言的话将窦煜拉回了现实,他现在还在巡视当中,凡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宇文临风快马刚过秦庄,突然雪地里拉起一条粗绳来,因为迅速过快,他已来不及拉住缰绳,已在暗处埋伏好的秦庄守卫暗压着一口气,眼见着那歹徒就要连人带马一起栽翻,哪知那人却一把抓起黑布袋突然高高跃起。

    一招不行再来第二招。

    宇文临风找着沉甸甸的布袋刚一落地,又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众人捏着汗,心想,这下总该逃不出去了吧,这可是他们秦庄的杀手锏,名曰‘天罗地网’。

    可哪知那歹徒好似一点也不将此放在心中,再次腾地而起,同时自腰间抽出软剑,只见剑光闪过,随着‘刺啦’的一声,他们精心编织的金丝铁网竟然不堪一击,叫那人破网而出。

    正在众人没辙的时候,冷语、云竟和长风已经赶到,冷语率先挥剑冲了出去,但那人却迎面掷出一颗黑色弹珠。

    随着弹珠落的,只听‘呯’的一声,弹珠爆炸,升起深深的黑烟,将众人的视光遮蔽。

    当烟雾消散的时候,发现前方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影。

    云竟神色一滞,那人从他的手中已经是第二次溜走。

    呀……

    冷语气急,懊恼的扔了手中的剑,那人竟然就这么又一次活生生的从眼皮子底下逃走,而她还是一样束手无策,以前还以为自己武功了得,现在自从碰上了那个人,她才知道自己多么无用。

    长风也是懊恼不已,小姐是从他的手中被劫走的,他无法原谅自己。

    几个人就站在雪地里,久久的看着前面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抢走了,可她们连抢匪的底细都不知道……

    暗黄的灯下,窦煜已经看完了章州何知县呈报上来的文案,正在写奏折,请示朝廷批示,但快写完的时候,手突然一抖,竟然一笔写歪,瞬时破坏了整篇文章版面的清洁。

    他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免觉得可惜,好好的一篇奏折又要重新写了。

    ……

    不知颠簸了多久,朱茉莉昏昏沉沉的醒来,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周围都是一片漆黑。

    她伸手摸了摸,将自己整个包裹进来的是粗麻布,似乎自己是在一个布袋子里。

    她还能听到有脚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还能听见人的呼吸声,似乎很近很近,有些细微的喘。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在昏迷前撞见了那个被她骗过的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她想,一定是那个人劫持了她,可她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往哪里。

    不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男人问好的声音:“宇文大哥回来了。

    似乎遇见了不少男人,一路过去都是类似的问好,如影随形,也许他们问好的就是背着自己的这个人。

    好像是在上台阶了,虽然蜷缩在袋子里,但是朱茉莉仍然可以感受到有一种身体往上升的颠簸。

    似乎台阶很高,上了很久。

    有寒风透过袋子的布面吹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宇文临风停了一下,微微回头看了看被自己背在背上的黑袋子,袋子里的人刚才好像颤抖了一下,他猜测着她应该是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继续往上走,终于到了山顶,一旁的巨形山石上刻着‘清风岭’三个刚劲有力的字,虽然已是晚上,但在白雪的映照下,依旧能隐约看清山石上的字。

    走进石门,寨子便在眼前了。

    各位哥哥好生快活,倒叫小弟我羡慕啊。

    似乎是背着自己的男人在说话,随着那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出,她也能感觉到他的背也有隐隐的震动。

    哈哈,你休要说这等胡话,你那背上背的……可不是一个大美人儿么?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话落之后引来一阵淫笑。

    你要羡慕我,不然……就把你的大美人儿让给哥哥,等哥哥我……先快活了之后再还给你。又是一阵淫笑。

    朱茉莉听了那话,直感到一阵眩晕,天呐,她这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

    哥哥,你说话文明点,别吓着我的小美人儿,她……可不是一般人呐,只怕你没那个福气消受。

    又是那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听到这话,朱茉莉稍微又放心了一点。

    走了走了……

    好像那人又开始走动了,后面传来一阵哄闹,那些杂乱的夹杂着粗鲁的脏话的声音逐渐远离,最后重新安静的又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和他已经均匀了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像是又进了一个房间,布袋重重的往地上一放,不带一点怜香惜玉,朱茉莉一阵吃痛,那个人简直把她当作一件东西一样。

    脚步声似乎在走远,最后消失,朱茉莉在袋子里待了许久,周围很安静,安静得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地上很凉,她已经开始在不停的打着冷颤。

    又过了许久,终于有人来了。

    布袋解开,朱茉莉昏昏沉沉的睁开眼,一双黑色呢绒绣金蟒靴直刺刺的扎进她的眼里,顺着靴子往上看,再是紫色锦缎长袍,雪狸毛边的黑色披风,一张微尖而硬朗的下巴。

    她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这来了,缓缓站起身来,但她看到那张看似柔和却心如寒冰的脸,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兴许是在袋子里蜷缩的久了,腿僵直的没有之前那么活灵,这一退腿竟然不听使唤的就打了弯,一下子摔倒在地。

    窦承衍这时候朗声大笑,哈哈,再次见面,是不是很惊讶?

    朱茉莉咬着牙从地上重新站起来,冷眼看了这狂妄的男人一阵,淡淡说道:“三殿下好,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窦承衍微微敛住了笑,歪着头开始打量起她来,直到把朱茉莉看得十分不自的时候才浅笑一声,你比以前淡定了不少。

    这还要感谢您呢。朱茉莉故作恭敬。

    看来……你没有照我的话去做。窦承衍说道,脸上挂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朱茉莉冷笑着,抱歉,他与我无怨无仇,我实在不能凭你一句威胁的话就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此,我不就是助纣为虐了么。

    很好,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具可塑性,窦承衍往后缓缓坐在了身后的一把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朱茉莉,如果……你能为我所用,这将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朱茉莉也淡笑着。

    哦,那真是可惜。窦承衍依旧一副慵懒的姿态,虽然嘴上说着可惜,但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变化。

    既然我已给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那我也是爱莫能助了,窦承衍重新换了个姿势,微微坐直了些,抬手轻轻一挥,唇齿轻启,带走。

    话落,立即有两个彪形大汉上来按住朱茉莉,将她反绑起来,并蒙上眼睛,将她带了出去。

    宇文临风走进来,淡淡的看了一会儿窦承衍,说道:“你费这么大的劲把她弄来,她却不配合,这个女人鬼得很,别到时偷鸡不成反弄得一身骚。

    窦承衍淡淡的笑着,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到时是吃到鸡肉还是弄得一身骚,自然可见分晓。

    说着,窦承衍满眼自信的抬眼看向宇文临风,淡淡道:“你就……拭目以待吧。

    朱茉莉感觉自己再次被带进了一个房间后,押着她的人将绳子揭开就撤走了,门‘哐’的一声关上。

    她僵直的在那里站了许久,直到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她才抬手缓缓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这是一个并不算宽敞但却十分整洁的房间,有里外两间屋子,中间拿珠帘隔开,外屋里有茶桌,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可以以假乱真花。

    里间是卧室,有暖榻还有梳妆台,台子上镜子、梳子、胭脂和首饰盒一应俱全,这似乎是一个女子的闺阁。

    榻上是纱帐锦被,似乎是才新换过的,还有淡淡的肥皂味。

    朱茉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心中不免有些七上八下,窦承衍的人把她掳了来,她又不肯配合他,现在还让她住这么条件好的房间,实在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按常理来说,一个囚犯,能有间干净点的牢房就非常不错了,可是现在这样子,似乎又不像是把她当囚徒的样子。

    这窦承衍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朱茉莉在房里坐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她警觉的站起身来,转身躲进了里屋。

    房门打开,一个驼背的丫鬟提着食盒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见外屋里没有人,她将食盒放到桌上,又抬头扯着脖子往里屋看了看。

    在那丫鬟抬头的瞬间,朱茉莉不由得吓了一跳,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左边的一整块脸几乎像是被火烧过,整个的皮肤都毁得不成样子了。

    那丫鬟看到了躲在里屋的朱茉莉,见她一副惊吓的模,忙将头低了下去,似乎十分自卑一样,低垂着头转身就往外走。

    那丫鬟出去了,门被重新锁上。

    朱茉莉的脑子里还残留着那丫鬟抬头的瞬间,那一张骇人的脸久久的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相比之下,她以前的脸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真是不幸的人呐,想到那个丫鬟又驼又瘸又毁容,不免有些惋惜。

    ……

    在章州城寝食不安的等了一夜,终于见冷语和云竟二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但是却未见着小白,目光不由得暗淡下去。

    小安子也扯着脖子往门外看了两眼,未见小白,忙上前追问道:“怎样怎样?小白姑娘呢?没追上?

    冷语和云竟二人都垂丧着脸,站在窦煜的面前一言不发。

    窦煜的心逐渐沉下来,见二人的样子,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究竟怎么回事?半晌,窦煜沉声道。

    王爷,小白姑娘……被抓走了。一旁的云竟失魂的说道。

    窦煜打了个趔趄,这消息简直就一声闷雷,在屋子里缓缓炸开。

    首先惊讶的是小安子,什么?小白姑娘被抓走了?云竟,你没有开玩笑吧,怎么会?

    云竟垂着头不再说话,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完成王爷交待的任务,一想起那个两次挫败他的对手,他就恨的牙痒痒。

    是什么人?

    许久,窦煜表面平静的问道。

    是……上次刺杀王爷的那个人。云竟咬牙回答,他已经把那个人视为最强的劲敌了,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打败他。

    顿时,屋内一下子全都沉默了。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冷语忽然一下子重重的跪到了地上,屋内的人又是一愣。

    王爷,这都是我的错,你……处罚我吧。冷语说着双手将剑高高的举了起来,扭头不敢再看窦煜。

    窦煜已经隐约猜测到冷语为何跪下,他的脸逐渐阴沉。

    云竟见此状,忙出来说,王爷,这也不能怪冷语啊,我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她突然肚子疼,所以才……慢了一步。

    云竟说完见王爷无动于衷,又转向冷语道:“冷语,你肚子疼,这是没办法的事,你怎么能把责任一并全揽了呢。

    冷语没有看他,而是朝窦煜深深拜了下去。

    众人一时都不解,但却听窦煜淡淡道:“你们都先下去。

    众人无奈,只好依言走了出去。

    彼时,房间只有窦煜与冷语二人,窦煜走到书案后,缓缓坐了下来,面无表情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其实……其实小白就是王妃。

    冷语说道,心中满是内疚,是我,是我威胁她,让她隐瞒身份,故意瞒着王爷,希望她……从此跟王爷……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无瓜葛。

    ‘咚’

    胡闹。窦煜听后,一手重重的拍在书案上,严肃道。

    躲在门外偷听的小安子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更加震惊。

    冷语再次深深的把头磕到地上,有些激动的说道:“但是……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王爷,王妃她以假面示人,不但欺骗了您,还欺骗了整个皇室和天下的百姓,她这是犯了欺君大罪,如果她继续留在王爷身边,不但她自己性命难保,还会牵连到王爷和整个楚江王俯。

    那也由不得你做主。窦煜已是满脸涨红,他对冷语这种自作主张的做法十分生气。

    王爷,奴婢知罪,如果不是奴婢自作主张,王妃也不会落入贼人的手里,所以……请王爷处罚我。

    你是该罚。

    窦煜的手指重重的叩击着书桌,那一声声的‘咚咚’声,就像直接敲进了冷语的心里,她越加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她的自作主张,也许不但帮不了王爷,而且还有可能给王爷带来更大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