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了想道:“去把那个叫小白的宫女带过来。”

    窦承宇一惊,起身道:“且慢。”

    “怎么了?”皇后不解。

    “皇后娘娘,”窦承宇抱拳道:“恐怕小白来不了了。”

    “为何?”

    “昨晚她为了找儿臣不小心掉进水里,全身湿透,今天……生病了。”

    掉进水里?窦煜一怔,冷言早上还和他说过那面具浸过水,莫非……小白和面具有关?

    一直未说话的净尘师太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说道:“娘娘,贫妮最近发现清云观外的林子有毒蛇出没,昨晚月淡天黑,恐楚江王妃有意外,依贫妮之见还是先派人到林子里去寻找,将人找到以后一切便可知了。”

    经?尘师太一点,窦煜点头,道:“母后,净尘师太说的是,应该先找到王妃,到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问便知了。”

    皇后看向面无多余表情的窦煜,神情舒缓了些,缓缓起身道:“来人呐。”

    “在。”

    “派些人去找楚江王妃。”

    “是。”

    窦承宇歪着脑袋在一旁偷偷的观察着皇后神情的变化,不由得在心中暗笑,他总算明白,又是叫他来寻问,又是要大张旗鼓的找朱茉莉,不过是意思一下走走过场而已。

    要是这三两天的没找到朱茉莉,恐怕过不了多久,皇宫又有好戏上演了

    外面的人都在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找楚江王妃,而这事真正的主角朱茉莉却躺在漪水殿偏殿的榻上,百无聊赖。

    “小白,本殿下回来了。”

    殿门大开,窦承宇一脸轻松的走了进来。

    朱茉莉闻声,忙起身跑出来,“这么快就回来了,什么情况?”

    “没什么,楚江王妃失踪了,说失踪前正要来给本殿下解毒,你说本殿下当时正昏迷着呢,哪知道楚江王妃跑哪了。”窦承宇边说着边上了正座斜躺下来,顺手一带,一壶酒在怀,便兀自喝起来。

    “那个……”朱茉莉目瞪口呆,这七殿下也太会装了,要不是她就站在这,还真以为自己个儿失踪了呢。

    ……

    几天过去,皇后派人几乎将宫里的每个角落都寻遍,也没找到楚江王妃。

    刚下朝,窦煜面无表情的走出议政殿,陆秉元追上前来道:“二王爷,皇上今日已批准了我们的修建方案,过两日全国的农田水利就正式全面动工,虽然这个时候出了这样不幸的事,还是希望王爷能以

    百姓为重啊。”

    窦煜点头,“陆大人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

    “这就好,这就好。”

    “二王爷,陆大人,告辞。”二人正说着,一经过二人身边的官员说完,又停了一下,回身走到窦煜面前无比惋惜的说道:“二王爷,请节哀。”

    窦煜顿了一下,脸色渐渐冷淡下来,淡淡道:“本王的王妃还没死。”

    那官员脸色一变,额头立马冒出汗来,陆秉元见状,忙拉过官员边走边道:“梁大人,你今日在朝堂上的一番言论真是真知灼见,另陆某佩服不已……”

    二人越走越远,窦煜黑着脸站了一会儿,折身向内宫方向走去。

    ……

    “哎呀……”

    “怎么了?”正在殿内看书的朱茉莉忽听殿外传来一声痛呼,她起身走出去一看,原来是珠儿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里捧着的画全撒在地上。

    “你没事吧。”朱茉莉问道。

    珠儿抬起头摇了摇头道:“谢谢小白姑娘关心,我没事。”说完便低头收起地上的几卷画,试着爬起来,便脚才一动,便又痛呼一声,画再次洒开。

    朱茉莉蹲下身看了看珠儿的脚,见脚踝处有红肿的迹象,惊呼道:“哎呀,你好像是扭到了。”

    珠儿脸色一脸,渐渐生出忧虑之色,“那怎么办?我的脚动不了了,我还要把这些画都送到云妃娘娘那里呢。”

    “这画……是送云妃的?”朱茉莉看了一眼地上的画。

    珠儿点头道:“是,这些画是云妃娘娘请七殿下画的,已经拖很久了,云妃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今天要是还没送去,怕云妃娘娘是要生气了。”

    朱茉莉将地上的画收起,顺便将珠儿扶起身,道:“那就要云妃娘娘宫里的人自己来拿啊,本来就是请七殿下,拿有自己送过去的理。”

    珠儿害怕的忙捂了朱茉莉的嘴,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它人,才低声道:“小白姑娘,别再乱说话了,谢谢你扶我,我现在得去送画了。”

    “哎,你这个样子怎么去送嘛。”

    看着珠儿一脸为难的样子,朱茉莉纠结的想了想,一咬牙道:“哎,算了算了,你在这休息,我帮你送好了。”

    “真的?”珠儿脸上一喜,“那太谢谢小白姑娘了。”

    朱茉莉挤了个笑来……

    还好自己在宫里呆过一段时间,流云宫在什么地方还是知道的。

    朱茉莉抱着画轻车熟路的走到御花园里,正往流云宫方向走去,忽然,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过来。

    天呐,是窦煜,朱茉莉正想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低头拿画卷挡着脸,硬着头皮往前走……

    窦煜冷着脸正要赶往凤鸣宫,一个抱着画卷的宫女低头退开身让到道旁,他本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宫女,但刚走过几步,忽然觉得那宫女的身形似曾相识。

    朱茉莉深低着头,在道旁屈着膝,地上的那双黑靴每走近一步,她的小心肝就颤那么一颤,好不容易薮到那靴子走过,这一口气还没舒出来,却见那黑靴骤然停下。

    怀抱着画的双手不由得收紧,头也垂得更低,气氛压抑着,就在朱茉莉想要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突然一股力重重的钳住她的手臂,往前一拉,朱茉莉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怀中的画也跟着‘哗啦’一

    声散落一地。

    “小白?”

    还未站稳,头顶传来一声冷冷的质疑,朱茉莉脖子一缩,怯怯的抬起头来,一脸谄笑着打招呼道:“王……王爷,你……你好,呵呵。”

    窦承一愣,双眉微微皱起来,虽然小白这相貌可以说是清丽脱俗,不过这副嘴脸怎么就有一种熟悉感。

    见窦煜只是拧着眉头看着她,朱茉莉缓缓的收回自己的笑,挣扎了几下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好说呀,别拉拉扯扯的,奴婢听着就是了。”

    窦煜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相对鲁莽,手一松,朱茉莉立马远远的退到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你去哪里?”窦煜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王爷,奴婢要去流云宫给云妃娘娘送画呢。”朱茉莉说着,忙蹲下身来去捡掉在地上的画。

    窦煜看了一眼滚得七零八落的画,也跟着蹲下身来,帮她一起捡画,边问道:“你在七殿下身边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这是实话,不过朱茉莉心里却捏着一把汗,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

    窦煜捡起滚落在自己脚边的一卷画,抬头看向朱茉莉,那净白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与正常人不一样的痕迹。

    朱茉莉被看得心里发紧,老早便想溜,但还有一卷画在窦煜的手上。

    现朱茉莉的目光,窦煜缓缓送出画道:“拿着吧。”

    “呃……”朱茉莉迟疑了一下,却定没有什么陷阱,这才伸出手快速的将画接了过来,收回怀里,起身行礼道:“王爷,奴婢告退。”

    窦煜正欲说话,目光却无意间落到朱茉莉的手腕上,目光不由得一滞。

    红珊瑚珠串?那不是母后赏赐给王妃的东西?

    窦煜‘噌’的一下站起身,猛的一把反扣住朱茉莉的手。

    这突然的转变让毫无准备的朱茉莉整个身子一歪,画再一次散落到地上。

    窦煜也不顾朱茉莉痛得怎么个龇牙咧嘴,只一把扯下她手上的珠串,冷声道:“说,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朱茉莉看到那珠串,一下呆住,天呐,她怎么将那个东西忘记了,还大摇大摆的戴在手上,只前听春晓姑姑说过这珠串整个南朝都只有两串,皇后那有一串,另一串就赏给了她,而她现在是以一个小宫女的身份出现的,怎么会有那么名贵的东西,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见朱茉莉没有答话,只是一副呆滞的副样,窦煜再次逼问道:“你若是不说,本王就将你送往刑讯堂。”

    刑讯堂?那就是传说中的宫中地狱,是惩治宫中犯有重罪的宫女、妃嫔及太监的地方,一进刑讯堂不问事情缘由先过五十庭杖,活下来的就继续接受审问,总之就是十个竖着进去九个人横着出来还剩下的一个不残废也是半身不遂的地方。

    朱茉莉身子一抖,忙道:“别别别,王爷,奴婢说就是,这东西是奴婢那天晚上去找七殿下的时候,无意中在树林子里捡到的,看着挺好看的,就……就戴在自己手了,奴婢不知是王爷的东西,奴婢知

    错了,求王爷别将奴婢送刑讯堂。”

    “你在树林子里捡到的?”

    看着窦煜寒森森的双目,她赶忙点头。

    “那好,你现在马上带本王去你捡到这珠串的地方。”窦煜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拽着朱茉莉就要走。

    “等一下。”朱茉莉忙道:“王爷,奴婢的画……”

    朱茉莉一句话还没说完,见窦煜放开她的手折身回来将地上的画一把搂起来往她怀里一塞,冷冷道:“本王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啊?”

    由不得朱茉莉愣神,窦煜已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根香,点燃后,对朱茉莉说道:“这半柱香的时间不管你做什么,半柱香后你必须在这里,否则本王决不手软。”

    看到已经烧掉一点的香,朱茉莉紧咬了唇,抱紧画,立即向流云宫疾步走去。

    臭王爷,凶死了,手都快被捏断了……

    朱茉莉在心里嘀咕一阵,走了一程后,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急忙刹住脚步。

    对了,自己刚才是骗他的,所畏天下没有揭不穿的谎言,他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一点察觉也没有,算了,还是赶紧逃命的要紧。

    一想到这,朱茉莉一咬牙,折身绕道跑回了漪水殿,将画放回桌上,奔回自己的房间,胡乱收拾了几件衣裳,再卷走几件值钱一点的首饰便匆忙出门了。

    这才刚走到正殿,便见窦煜黑着脸直直的坐在殿里,朱茉莉心下一慌,差一点没站稳。

    “想逃跑?”

    冷冷的声音传来,朱茉莉感觉整个背脊都冷嗖嗖的。

    勉强稳住心神,朱茉莉咧嘴笑道:“哎呀,哪能啊,奴婢刚才……突然……好像……忘记了一样东西,对是忘记了东西,回来取的。”

    说着,她将手里的包袱藏到了身后,身子疆直的贴向墙,顺势将包袱塞到了垂帘后。

    窦煜点着头,“忘记什么东西?”

    “呃……是……是……”朱茉莉目光无意间瞟到桌上,眼睛一亮,道:“是画,呵呵,奴婢……少拿了一副画。”

    朱茉莉飞快的走现书桌,将桌上那副画也卷起来,和着之前的那几卷画一起搂起,转身对窦煜道:“王爷,您要是没事,就在这里稍坐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嗯,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在这宫里,你是逃不出去的。”

    “哦……”朱茉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王爷您放心好了,奴婢只是去送画。”

    知道自己逃不过窦煜的眼睛,朱茉莉只好老老实实的把画送去了流云宫,袭香出来接画的时候,见到朱茉莉,像见到鬼一般,惊恐的双退一软,竟然一下子坐到地上。

    “你……你你是谁?”袭香颤抖着问道。

    朱茉莉愣了愣,蹲下身尽量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微笑道:“您是袭香姑姑吧,奴婢叫小白,是七殿下宫里的,珠儿今日扭伤了脚,走不动路了,所以叫奴婢来送画。”

    “哦哦……”袭香渐渐缓过些劲来,怀疑的看了朱茉莉一阵,便一把接了画,飞快的转身进了流云宫。

    朱茉莉有些莫明,但又怕耽搁了时间,只好反回漪水殿,窦煜果真还在那里,不过窦承宇此时也在殿里,二人正在喝茶闲聊。

    二人见朱茉莉回来,声音戛然而止,窦承宇率先站起身来,快步迎上朱茉莉一把搂过她满脸温柔道:“小白,你去哪里了?”

    朱茉莉想闪开身,但窦承宇的手紧紧的搂着她,没让她有闪身的机会,朱茉莉只好干笑了两下道:“替珠儿到流云宫送画了。”

    窦承宇的脸紧绷了一下,但只是瞬间,又恢复一脸温和,拉过朱茉莉的手道:“本殿下已经知道你今天和二皇兄之间的事了,来,小白,快向二皇兄道歉。”

    “啊?”朱茉莉被拉到窦煜的面前,看到一脸阴沉的窦煜,朱茉莉心下发颤,有些为难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窦承宇适时的在一旁说道:“二皇兄啊,小白只是有些胆小,我相信,她仅仅只是无意间捡到二皇嫂的红珊瑚珠串而矣。”

    朱茉莉点头,“二王爷,奴婢真的是无意间捡到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真的没有见过楚江王妃?”

    面对窦煜的质问,朱茉莉连忙点头。

    许久之后,窦煜才叹出一口气来,起身,大步向殿外走去,冷冷的对朱茉莉丢下一句警告,“你最好如你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

    朱茉莉莫明奇妙的看向窦承宇,“怎……怎么了?刚才……你……你说了什么?好像……他不追究了哎。”

    窦承宇神秘似的一笑,搂过朱茉莉道:“不用担心了,你现在是本殿下的人,本殿下说过会保护你的。”

    “喂喂喂,你放开了,男女授授不清。”朱茉莉说着欲从窦承宇的手下挣扎出来。

    “想知道本殿下与二皇兄说了什么吗?”

    “啊?什么?”朱茉莉好奇道。

    窦承宇缓缓凑到朱茉莉耳边轻声道:“这是一个秘密。”

    说完,窦承宇轻轻放开了朱茉莉。

    朱茉莉拧着眉头抬眼,却见窦承宇笑得越发邪魅。、

    啥意思,耍着她玩的?

    流云宫中香烟袅袅,酣睡的云妃悠然醒转,拐过头见袭香一个人蹲在炉火旁发呆,手握着火钳一下一下的划着,碳沫子都已经被爬到火炉子外,炉下铺着的红毯子已经开始冒出细细的烟。

    云妃一惊,出声大喝道:“袭香。”

    袭香猛的回过神,见脚下的毯子都冒烟了,吓得脸上一白,赶紧起身把火星子都踩灭,这才松出一口气来,拍着胸脯,心下怯怯,还好没着起来,不然罪过可就大了。

    云妃怪异的打量了袭香一阵,见这丫头似乎心事重重,但也不多说,只撑着床沿起身,骂道:“若是烧着了,看你有几个脑袋能顶罪。”

    袭香脸色一疆,‘扑通’一声跪下来,“奴婢再也不敢分心了,娘娘饶命。”

    “你最近是越来越不上心了,怎么?本宫的流云宫装不下你了?”

    袭香一惊,忙摇头道:“没有,奴婢往后一定尽心尽力服饰娘娘,求娘娘不要赶奴婢走。”

    云妃看到袭香哭哭啼啼的一个劲求绕,心下生起一股厌烦,怒道:“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娘娘……”

    “滚。”

    窦承衍刚进流云宫,便见袭香哭着从正殿里出来,便知自己那母妃八成又生气了,自她有孕以来,脾气是一日比一日差。

    “三殿下……”

    袭香见窦承衍走过来,刚要行礼,便被窦承衍挡住,示意她禁声,袭香点头退到一旁,窦承衍大步走入殿内。

    云妃还在刚才的火气中,只闻脚步声走近,看也未看就骂道:“烦人的贱东西,还不滚。”、

    “母妃,什么人又惹你生气了,竟然连孩儿都要赶出去?”

    云妃闻声,扭过头见是窦承衍,心头的气稍稍缓和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还不是这些奴才,一个个叫人伤神。”

    “袭香又犯错了?”

    窦承衍笑着走近床边拿来外衣替云妃披上,并将她扶下床来。

    云妃边缓步走着边道:“袭香那丫头最近不知是怎么了,做事总分神。”

    “哦,那回头孩儿好好替您教训她,您可别再生气了,当心伤着我的小皇弟呢。”

    一听窦承衍提到她怀着孩子,脸上不由自主的便露出一副为人之母的慈祥来,爱怜的抚上自己的肚子。

    “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突然想到窦承衍正在准备皇上诞辰的事,云妃抬头问道。

    窦承衍孩子似的凑近云妃,道:“孩儿想母妃了,就来看看您。”

    云妃开心的笑起来,点着窦承衍的额头道:“你呀,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窦承衍正想说话,却无意间发现云妃身后的桌上放着几卷卷轴,好奇的起身边走过去边问道:“咦?这是什么?”

    云妃回头一看,道:“那是本宫要七皇子画的画。”

    窦承衍随便拿起一卷,缓缓打开,不由得惊叹:“哇,好美的女子。”

    云妃一愣,她记得自己没有让窦承宇替她画美人图,起身走上前,当她的目光触及那副画之时,神情一滞,脚下踉跄着,突然便感觉腹中一阵剧痛……

    朱茉莉靠着漪水殿外的的栏杆,隔着龙泉湖隐约可见对岸的御花园里宫女太监们人来人往,比平常更热闹。

    流云宫频频传出话来。

    云妃娘娘昏迷不醒,命太医院所有太医赶赴流云宫医治。

    云妃娘娘胎动异常,恐有生命危险。

    ……

    看样子,宫里又要大闹一翻了,朱茉莉叹了口气,走到书房,见窦承宇正在屋内四下寻找着什么。

    “哎,你找什么呀?”

    窦承宇见朱茉莉一来,忙起身道:“画,我放在桌上的那副画。”

    “你放桌上的?什么画啊。”朱茉莉一时也没想起来。

    窦承宇手舞足蹈的边解释道:“就是那副……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安睡的那副睡美人图。”

    朱茉莉想了想,突然想起那天为了成功躲过窦煜的逼问,似乎有随手收起过一副画,不会……就是那个什么睡美人图吧。

    “那画对你很重要吗?”

    不对,那画中的人画的不是她么?她都不紧张,窦承宇这个小屁孩子紧张什么。

    窦承宇冲上前激动的抓住朱茉莉的双臂,拼命的点头,“非常重要,你知道它在哪里?”

    朱茉莉很自然的往后一躲,“重要到什么程度啊?”

    窦承宇一脸认真道:“小白,你要是知道,就马上告诉我。”

    “我……好像……前天我送画的时候一起送去流云宫了。”

    “什么?”窦承宇脸一黑,道:“流云宫?你居然送流云宫了。”

    朱茉莉感到一阵莫明,不就是多送了一副画过去,至于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么?

    “是啊,你这里找不到,那就是送流云宫去了,喂,你没那么小气吧,大不了再画一副,反正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