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次父亲走后,后娘将她倒掉在院中用鸡毛掸子狠狠的痛抽了一顿,直到她痛得晕死过去才罢了手。

    自那以后,她方明白,父亲不在的时候,后娘就是她的屋檐,在摆脱那一顶屋檐之前她要学会审时度势,积蓄自己的力量。

    朱茉莉在水下憋了许久,终因气不足猛的钻出水面,一把抹掉脸上的水,大喘了口气。

    莲儿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回来。

    上官宛盈和北幽王妃二人打着哈欠强打精神坐直了身子。

    莲上进门禀告道:“王妃,郡主,奴婢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打听到了,宫里目前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候各宫的主子们大部分都已经歇息了。”

    “没有动静?”北幽王妃一下精神起来,对这个结果颇为意外与不解。

    “怎么会没动静?”

    上官宛盈反复思索之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没动静,有可能是大动静。”

    “那我们怎么办?”北幽王妃也是一阵慌乱。

    上官宛盈侧目看了一眼北幽王妃,突然想到,这一次事件,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脸,就算朱茉莉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她也没有什么证据,只要北幽王妃闭嘴不说,谁会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她只要撑控好北幽王妃就成了。

    如此一想,上官宛盈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嘴角微微扬起,道:“嫦姐姐,依我看,我们还是先暗中看看朱茉莉最近会做什么,另外,把那个老东西解决掉算了,免得节外生枝。”

    “嗯,就这么办,我派人去监视朱茉莉,你负责去解决那个老东西。”

    “好。”

    二人击掌,相视一笑,眼里尽是算计。

    ……

    这几天,窦煜一行人走了许多地方,忙活了好几天,天晚,众人便就地寻了稍微平整的地方搭了帐篷,做为临时休息之地。

    小安子举抬四望,见天色已经很晚,但窦煜的帐篷里依旧灯火通明,随行而来一起勘测的官员们还挤在狭小的帐篷里边对着今日实地勘察所画的图形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皇帝已下令要在春汛到来前初步完成全国水利系统的建设,时间十分紧迫,现在全国上下已经出动了大批官员对农田进行实地勘察,尚书陆秉元要求勘察结束时,必须要拿出一套完整的水利建设图。

    “王爷,我们要在这里修建一座堤坝,可以在一定程序上起到蓄水劫流的作用。”

    “嗯,但是现在修建堤坝恐怕时间上来不及,”窦煜指着地图上道:“大家来看看,这一带多是土质松软的山丘,极易发生山洪,但是这一带的庄稼多种在山下,我们在短时间内只能先考虑防止山洪冲下来,淹没山下的农田。”

    “哦,要快的话,我们可以在农田与山之间挖一些较宽较深的渠道,山洪冲下来的时候,能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各农田间也要将以前的老渠道修缮,然后我们将所以的渠道都挖通,链接起来,最后汇入附近的大河里。”

    ……

    帐篷里的声音不断传出来,这时小安子忽然见冷言自暗地里走出来。

    “咦,冷言,你这一天到晚的神神秘秘的,虽然我们一起出来的吧,也没见你几面,你最近都忙活些啥呀?”

    冷言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

    小安子无奈的笑了笑,“行呐,就知道你一到我面前就装哑巴。”

    “就这么定。”

    帐篷里的讨论好像有了结论,随着窦煜的声音传出不一会儿,那些官员便陆陆续续从帐里走出来。

    冷言朝里看看,那些人都已经走了,里面只剩窦煜一人对着桌上的地图似乎在欣赏着。

    冷言走了进去,到窦煜面前双手打拱道:“属下参见王爷。”

    “哦,冷言来了。”窦煜收起桌上的地图,起身走到地榻前,从一旁的矮几上倒了碗酒转身递到冷言面前,“夜深霜寒,先喝碗酒,暖一暖。”

    “谢王爷。”冷言接过酒,一仰头,喝了个精光,未了一把擦去嘴上残留的酒,将碗放回到桌上。

    这时窦煜已经盘坐在地榻上,问道:“王俯有什么情况?”

    “禀王爷,前几日一直很平静,只是今天北幽王妃突然请王妃出去喝茶。”

    “北幽王妃?”窦煜脸上掠过一丝惊觉,“接着说。”

    “是,之后两人在醉星楼喝了一会儿茶就出来了,可是刚出醉星楼,就出了意外,一个自称是柳夫人的老妇人当街怒指王妃是……”

    冷言说到此,迟疑了一下,抬眼见窦煜一脸平静,便继续道:“那老妇人怒指王妃贪慕虚荣,为了能和王爷您成婚而抛弃了她的儿子。”

    说完冷言便立马低下头,等候窦煜在发怒或者是震惊,但是久久的却听不见半点听音。

    忽然,身前传来一声嗤笑,抬头见窦煜不但没有他猜测中的反应,反而好像还挺开心似的。

    冷言惊奇,“王爷,你……”

    “果不出本王所料。”

    冷言当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王爷,您有何吩咐?”

    窦煜端正面容道:“你去告诉高管家,王妃若想做什么,不得阻拦,但也不得出手相助,另外,告诉冷语,叫她务必尽心服侍好王妃,一切听王妃调遣。”

    冷言虽然嘴上答‘是’,但是心中却对王爷这道命令大为不解,不过他对王爷从来都只有服从命令,王爷每下的一个决定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他最后还是默然退出帐外,转身消失……

    夜深人静,寂静的街道只见几点灯光黯哑,凉风瑟瑟,不知道在告示栏里贴了多久的告示已经残褪了颜色,有一角已从栏里脱落,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一黑衣男子斜靠在告示栏榜,他将头上的大斗笠压得极底,几乎挡住了整个脸。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乱的瘸脚乞丐抱着一只缺了口的破碗手拿一只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黑衣男子身旁,两人交谈了几句,黑衣男子向乞丐的破碗里扔了几料碎银子便各自散去。

    在北幽王俯外悄悄等了许久,仍未见俯内有仍何动静,正在此时,突然凭空一声低啸,一道冷光飞来。

    冷语微惊,以最快的速度侧身一闪,只听‘当’的一声,再定神一看,一只带字条的飞镖深深的扎在了身前的树上。

    一口凉气倒吸上来,幸好自己的反应够快,否则那飞镖怕是要正中自己眉心了,冷语警觉的看了看四周,不见半个人影,这才从腰间扯下随身的丝帕包住那飞镖从树上扯下来,打开字条拿火烛一照,只见上面写着‘速去桐花巷’几个字。

    去桐花巷?

    冷语心下一阵狐疑,不知道是谁飞来的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脑中打了个激灵,一阵不好的预感袭上来,再没有半丝犹豫,蒙了脸,转身直奔桐花巷而去。

    静谧的夜,偶尔有几声犬吠,一处院子里的窗户还隐隐透出暗黄的光,一个瘦削的身影印在窗上,随着闪动的光影子时而晃动着,这时,一个黑影自窗前一闪而过。

    屋子里坐着一个矮瘦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两光放光的数着摊了一桌子的银元宝。

    忽然,门上传来敲门声。

    男子警觉了一下,慌忙将银子全部揽进怀里的一只盒子里,边盖上盖子边问:“谁啊。”

    门外没有回答,继续响起敲门声。

    男子烦燥的皱了眉,起身将盒子收到床底下,起身走向门,嘴里不停的骂道:“三更半夜敲敲敲,死人呐……”

    随着门栓‘哗啦’一声打开,那男子瞬间便说不出话来了,见来的人一身夜行衣,黑布蒙着脸,手握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举刀便向男子砍来。

    说是迟那时快,正到那刀就要将男子生劈之时,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铛’的一声,由窗外凭空打出一石子出来,将那刀硬生生打歪了向,只劈了个空。

    蒙面人扭头一看,屋檐下不知不觉的多了一白衣蒙面女子。黑衣人见这男子还多了帮手,折身举刀向白衣女子冲了过来。

    男子双脚一软,颓坐在门槛上,傻呆呆的看着院子里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你来我去的打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见二人此刻正打得难解难分一时无暇顾及自己,便战战兢兢的借机开溜。

    几次过招之后,黑衣人逐渐处于下风,见那男子已到了大门口,一时分神,让白衣女子得了机会近身,迅速被点了穴。

    白衣女子一扭头,见男子正要开门逃出去,一个闪身风一般的到了男子身旁。

    男子本想挣扎,但一把明晃晃的剑已经指在了他的喉咙上。他见白衣女子目露寒光,一步步将他逼回了房里。

    白衣女子四下一看,见已没有其它的人,目光落到那个瘦削的男子脸上,冷冷道:“这屋里,还有其它人吗?”

    男子害怕的摇头,颤抖道:“女侠饶命啊,我是好人,是那个要杀我。”

    正在白衣女子眼中有些失望之时,无意间发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椅子上放着揉成一堆的灰白色衣服和花白色的假发。

    白衣女子嘴角冷冷的扬了扬,一条绳子将男子与院里的黑衣人一并绑了,牵着二人出了院子……

    清晨,朱茉莉起了个大早,推开窗,一股冷气扑近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抬眼见院里的花草都打了霜,不知不觉就快要入冬了。

    “王妃。”

    闻声,朱茉莉转过脸,欣喜道:“咦,冷语,你回来了。”

    “嗯。”

    冷语走进来,带一身寒气。

    “情况怎么样?”朱茉莉迎上前迫不及待的问。

    冷语拱手道:“禀王妃,抓了两个人回来,我已将他们关入地牢,并进行了审问。”

    “哦?”

    没想到冷语办事还挺迅速的,朱茉莉忙道:“你快坐下给我说说。”

    “好,”冷语转身坐了下来道:“昨晚,我在北幽王俯前暗中观察却不见任何动静,后来凭空飞来一只镖,让我速去桐花巷,”

    “飞来一只镖?”

    “对,”冷语继续道:“我半信半疑的就去了,刚好在那里碰到了一个黑衣人正在对一名男子行凶,我及时上前制住黑衣人,却发现那男子正是我要找的人。”

    “啊?我不是让你找柳夫人么?”朱茉莉有些激动道。

    冷语平缓道:“我觉得有些蹊跷,就将那男子连同黑衣人一并带回了王俯,经过一翻审讯,才得知,那柳夫人根本就是那男子假扮的,而黑衣人便是别人派来将其灭口的。”

    “什么?”朱茉莉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是谁要杀他?”

    冷语叹了口气道:“都怪我一时大意,正当我要问出谁是背主使人之时,却让那个黑衣人得了机会……自杀了。”

    “自杀了?”朱茉莉惊讶不已,待缓过神来忙道:“那另外一个人呢?”

    冷语继续道:“另外那个男人叫康雨生,原本在一家戏班里唱戏,专门扮演老旦,后来那戏班倒了台,康雨生便没了活路,据他说,正是他穷困潦倒的时一个贵夫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一笔钱,叫他假扮柳夫人。”

    “贵夫人……北幽王妃?”

    “是的。”冷语点了点头。

    朱茉莉缓缓坐回到椅子上,思索了一会儿后道:“我要见见这个康雨生。”

    “皇上,陆大人派人送来的折子。”

    “哦?”

    窦潜接过陈公公递上的奏折,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脸上逐渐露出笑容。

    “皇上,见您这么高兴,是不是有喜事啊。”陈公公好奇的问道。

    窦潜一把合上折子,大笑道:“喜事,确实是喜事,农田水利图要提前完成了。”

    “哎呀,那真是一件大好事,这样很快就可以开工了,只要工程提前完成,明年的收成就有了保障,这真是社稷之福啊,”陈公公高兴的说着,便跪下高乎道:“恭喜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哈哈……”

    崇政殿里响起窦潜充满气魄的爽朗笑声,正到门前的三殿下窦承衍停了停步子,对一旁的侍者道:“请通传一声,本殿下有事要见皇上。”

    “是,三殿下。”

    侍者退了几步忙转身进殿里通传了,不一会儿侍者小跑着出来道:“三殿下,皇上有请。”

    窦承衍整了整衣衫,抬步走进崇政殿,下跪叩拜道:“儿臣见过父皇,愿父皇龙体万安。”

    “衍儿你来了,平身吧。”

    “谢父皇。”窦承衍起身,目光掠过窦潜案上的折子,浅笑道:“儿臣刚才在殿外,听到了父皇的笑声,不知是什么事让父皇如此高兴?”

    窦潜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公公,陈公公会意的双手捧过奏折,递到了窦承衍的面前。

    “衍儿你看看。”窦潜和蔼道。

    窦承衍接过折子打开一看,迟疑了一下,欣喜道:“父皇,农田水利工程图要提前完成了。”

    “对。”

    “这真是一件大好事,等工程图全部绘制完成的时候应该要庆祝一下。”

    “不,”窦潜微笑道:“庆祝是应该的,不过要等到工程建设完成之后,那时,朕要做得隆重一些。”

    “嗯,”窦承衍点头,忽然想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光,又忙道:“对了,父皇,说到庆祝,上次您将您的诞辰庆典交给了儿臣,儿臣已经做好了方案,请父皇过目。”

    说完窦承衍捧出一本折子,陈公公接了过去送到窦潜手里,窦潜粗略看了看欣慰道:“君臣同乐,君民同乐,好啊,想法很好。”

    正在窦潜欲放下折子之时,窦承衍又道:“父皇,儿臣还有个提议。”

    “你说。”

    见窦潜的眼里有些许期盼,他的目光有片刻停滞,但只是瞬间,脸上依旧是一贯的浅笑,不急不缓的说:“如果农田水利工程能赶在春汛前完工,那刚好也可以赶得上父皇您的诞辰,那么儿臣就提议将两次庆典合在一起进行,这样既是双喜临门,又可以节省不少开支。”

    “好,这个提议甚好。”窦潜欣慰的点头。

    “既然父皇满意,那儿臣便着手去安排了。”

    “好,去吧。”

    “儿臣告退。”

    窦承衍退出崇政殿,在转身的瞬间,目光迅速冷淡了下来……

    外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开锁声,蜷缩在墙角的康雨生像是突然有了生机,‘噌’的一下冒起来,趴到铁栏上,见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影,只是背着光,还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见那飘逸的缎面子拽地襦裙,便知来人定是地位不低的夫人。

    忙扯开嗓门凄凄惨惨的喊道:“冤枉呐,夫人,小人冤枉啊。”

    朱茉莉走到牢门前站定,笑了笑,便见康雨生一下没了声音,只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怎么?不认识了吗?柳夫人。”声音里带着些许嘲讽。

    康雨生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又喊道:“王妃,您饶了小人吧,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全指望小人养家糊口啊,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朱茉莉叹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

    众人退出后,朱茉莉淡淡的看向康雨生,冷冷道:“康雨生,你喊冤枉是喊得哪门子的冤?你要本王妃饶了你,也不是没有商量的,只是你得先明白,昨晚如果不是我的人及时出现救了你,恐怕你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面前喊冤去了。”

    “是,是,王妃对小人的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您就是小人的再造父母,你就是……”

    “停。”一见这人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就知道是个油腔滑调的主,果然如此,朱茉莉双眉微蹙道:“康雨生,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一个目的,就是让本王妃放了你是吧。”

    “嗯,”康雨生忙点头,祈求似的看着她道:“王妃,小人也是被逼的啊,小人只是个唱戏的,没权没势的,您就是再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来害您呐。”

    “嗯,”朱茉莉淡淡的点头,“本王妃就暂时相信你的话,要本王妃放了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本王妃一个条件。”

    “别说是一个条件,只要王妃肯放小人,就是一百个条件,小人都会尽全力完成的。”

    “你还算识相,”朱茉莉冷冷道:“昨天,因为你在街上那么一闹,所以本王妃的名声已经被毁了,现在,本王妃要你补救过来,你明白么?”

    “啊,这个……”康雨生面露难色。

    “很为难吗?”朱茉莉浅笑着,目光死死的盯着康雨生,等待着他的回答。

    康雨生讨好般的笑着摇头,“没,小人一定尽力去做,绝不辜负王妃您的一片苦心。”

    朱茉莉点头,浅笑着转身离开,本来在最开始被人陷害时,她以为自己能有多恨那些陷害她的人,可是当看到康雨生时,她却没有那种恨得咬牙切齿的感觉,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但不管怎么着,此时康雨生就站在她面前,她却全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来报复这个人。

    “放康雨生走吧。”

    “啊?王妃,这……”冷语开始不满起来,“王妃您是怎么了,康雨生这种人怎么能放。”

    朱茉莉拍拍她的肩,“既然他只是被人逼迫,那我也就事论事,得饶人处浅饶人罢。”

    听朱茉莉已放此话,知她心意已决,冷语只得沉默下来。

    第二天一早,朱茉莉端坐于镜前梳妆,忽然听到‘哐当’一声,她扭头一看,原来是胭脂盒掉到了地上。

    阿缘忙跪到了她身侧道:“奴婢该死。”

    “一盒胭脂而已。”朱茉莉笑了笑,盒起梳子继续梳着自己乌黑的长发,道:“起来吧,呆会儿上街去再买一盒就行了。”

    “是,王妃。”阿缘低头收拾起地上撒出的胭脂。

    “我要玉颜轩的,听说那里的胭脂不错。”

    “是,”阿缘小心翼翼的附和道:“京城几乎所有大户人家的夫人和小姐用的胭脂都是那里的。”

    “哦,是吗?”朱茉莉笑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容颜,还真有点汗颜,原来怎么就没感觉到这张皮还真是丑啊。

    “据说玉颜轩的老板是从宫里出来的,原来在宫里就是专门给娘娘们配制水粉胭脂的,虽然这只是传言,不过那里的胭脂还真是没得说的。”

    “哦?阿缘用过吗?”

    阿缘一愣,自知自己失言,忙转了口气道:“没有,奴婢……也只是看过别人用的。”

    “呃呵,原来这样啊。”朱茉莉抬头看向这个向来都是低眉顺眼的小丫鬟,那娇俏的小脸比起她这张皮来,真是要好看得多了,还有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见自家王妃如此注视着她,阿缘低着头抱着摔坏的胭脂盒,有些局促的说道:“王妃,奴……奴婢替您挽发吧。”